见老妈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苏瑞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如果自己再多说几句,老妈可真的要发飙了。
制止了多嘴的儿子,苏惠才又对吕大嫂说道:“吕大嫂,多谢你的好意,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真没打算再找老伴,希望你能够见谅。”
苏惠态度诚恳但又坚决的表态,吕大嫂明白了她的意思,知道这件事没的商量,自己是说媒的,又不是绑媒的,不愿意就算了,继续留在这里只能是自讨没趣,于是就直接告辞了。
送走了吕大嫂,苏惠似乎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什么事都不做了,直接走回了自己屋子,然后坐在床边发呆。苏瑞看出母亲的情绪不对,赶紧过去安慰。
哪知道不安慰还好,苏瑞多说了几句,苏惠竟然掉下了眼泪,这下苏瑞真的是手忙脚乱了,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过了好久,苏惠情绪才好了一点,见儿子一脸茫然的样子,于是直接向苏瑞讲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
苏惠原本是关川市人,出身于诗书世家,后来她的父母早逝,她就跟着自己的爷爷过活,不过她的爷爷在那个年代被下放到了凡义市桃园乡这个山区教学,所以她对这里很熟悉。
苏惠长大以后,爷爷已经去世了,她就一个人在关川市上学,之后继续在关川市工作生活,然而好景不长,在苏瑞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苏瑞的父亲就没了,苏惠就离开了关川市那个伤心之地,回到了桃园乡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
苏惠的爷爷在这里教了几十年的书,带过无数的学生,也帮过许多贫困的学子,所以在这个山村里人缘很好,自然地大家也对苏惠很是喜爱,不仅帮忙把苏惠安排到了乡中学教书,还对苏瑞母子颇多照顾,就这么一直过了二十年。比如陈老板,就曾经是苏惠爷爷资助过的学生,两家现在几乎亲如一家。
这些事情苏瑞曾经从街坊邻居口中听说过只言片语,不过街坊邻居都所知不多,老妈以前也从来没有讲过,所以苏瑞今天算是第一次听了一个完全版的。
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经问过,父亲是如何没的,但是苏惠一直语焉不详,问急了就说父亲得病死了,苏瑞一直怀疑这个说法,看老妈今天这个情况,很有可能是想起了曾经的父亲。
对于自己的父亲,如果已经死了,从出生起就没见过面,自然没什么好怀念的,就算是没有死,自己也不打算去问,抛弃妻儿二十多年不闻不问,这样的人真不值得自己去关心。所以死了也好,没死也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唯一的就是苦了老妈,不仅被毁了一生,而且二十多年过去了,还在想着那个负心之人。
以前儿子不懂事,苏惠有什么事情都憋在肚子里,无处倾诉,只能自己偷偷地掉眼泪。如今儿子大了,也懂事了,知道替母亲考虑了,今天的事情虽然苏惠对儿子的馊主意有意见,但是她知道这是儿子在替自己考虑,是心疼自己,所以她并不生气,反而是心中很欣慰,所以才会把一些事情讲给儿子听。
至于更详细一点的,比如苏瑞父亲是谁,是死是活,这一点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这仿佛成了她心中的禁忌,不愿透露一丝,也不想别人多问。
讲完了往事,苏惠的心情好了许多,很快调整好心态,继续忙别的事情去了,苏瑞见母亲没事,也就放了心。以苏瑞爱玩的性子,大年初一当然不会一直窝在家里,邻居玩伴早就向他打过招呼,等他吃过午饭之后一起打牌,所以他打声招呼就出了门。
正要往邻居家去,忽然看见三辆小车停在了自家门口,两辆丰田,一辆老旧的越野车,那两辆丰田苏瑞认识,就是前天在吕大嫂家相亲时见过的贾老板和那甲方常驻代表所开的车子。
看到这两辆车,苏瑞不用猜也知道,这帮人肯定还是奔着自己母亲来的,吕大嫂前脚走,他们后脚就来到自己家,目的很明显。这么多人过来,母亲不好应付,必须自己出面了。
果然,车子停稳之后,贾老板和那天见过的面色微黑浑身精瘦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至于最后一辆老旧的越野车上,下来的则是一个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身体微胖,似乎是个官员。
苏瑞迎上去道:“几位到我家干什么?”
那贾老板看到苏瑞,认出她就是前天跟自己女儿相亲的那个小伙子,于是说道:“原来是小瑞啊,你妈在家吗?我们有事找她。”
苏瑞知道他们的目的,道:“我妈跟吕大嫂已经说得很明确了,请你们回去吧。”
见苏瑞一上来就直接拒绝自己,丝毫不给面子,那贾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张嘴又要说话,旁边那官员摸样的似乎看出了贾老板心中有气,害怕他坏事,连忙拉了拉贾老板,然后对着苏瑞道:“小瑞,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马,是桃园乡的副乡长,专管招商引资的,这边这位就是苍鹰集团的代表,来自港岛的黄老板。”
苏瑞没有兴趣认识他们,不耐烦的道:“我不认识什么乡长副乡长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回去吧。”
那马副乡长见苏瑞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也有点生气,不过他还保持着一丝理智,知道婚姻这种事情,只能往好了说,一旦闹翻,以后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了。于是笑道:“不认识没关系,以后见的多了自然就熟悉了,你别忙着拒绝嘛,行不行也要你妈出来说话。”
苏瑞看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