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苏谢三家,盯着他们的人不少,怕都是为了那个东西。”
嬷嬷说着,猛然似乎是响起了什么,“咱们安插在顾国公府的暗子来报,似乎顾老夫人也在暗中寻找什么;当初若非太长公主极力支持皇后也不会,娘娘您说会不会……”
“哼。”
华贵宫装女子轻哼一声,眼底几不可查地闪过一缕暗芒,“当年顾苏谢三家的确是先皇的左膀右臂,但那个东西到底在哪里谁都不知道;连当今圣上都不清楚,你以为若是确定了那个东西的所在,皇上还能容得下他们?”
“娘娘,您,您的意思是……”
嬷嬷顿时双目大瞪,整个人身子僵硬着,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以为本宫与柳红艳之间的事情,那个人不知道吗?”
华贵宫装女子嘴角斜勾,扬起三分浅淡的笑意,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幽深深邃的眸子半眯着,带着浓浓的阴狠算计,“不!他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或者说,这整个后宫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说着,转头看向神色紧张的嬷嬷,她言笑晏晏,“嬷嬷别忘了,他是君,手掌西楚生死;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前朝后宫,从来都不分家。
她自然也从来不奢望那个人会真的对她们有多认真,后宫佳丽三千,年年都有新人笑,可有几人能见旧人哭。
“可,可是……”嬷嬷艰难吞了口唾沫。
“所以本宫更要留着柳红艳。”华贵宫装女子瞧着嬷嬷那紧张的模样,突然轻笑一声,“不仅要留着,而且你与她联系可以更频繁,当然也要更小心,不能刻意露出马脚,明白吗?”
“老奴名表了。”
嬷嬷点点头,眼底瞬间划过一道了悟的神色,“娘娘这招用得当真妙极。”
“传令给那些暗子,都给本宫当心着些,若是不小心露出了马脚,到时候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哼!”华贵宫装女子语气陡然变得狠戾。
嬷嬷赶紧低下头,俯身行礼,“是。”
“……”
整个布置华丽大气,富丽堂皇的宫殿顿时陷入了深深的寂静。
“若是娘娘没有其他吩咐,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嬷嬷低着头,语气恭谨。
“嗯。”华贵宫装女子懒懒地靠在软榻上,微微颔首,“嬷嬷先将那日跟踪柳红艳的人身份查出来;黛染彩雀织锦的料子,应该不难查。”
凉都城内,拥有黛染彩雀织锦料子的贵族虽多;但能够用它来裁制衫裙的人却少;就算已经缝制了衫裙也大都在参加宴会等重要场合的时候穿一穿。
“是,老奴明白。”嬷嬷低下头。
“退下吧。”华贵宫装女子沉沉地叹了口。
……
顾国公府,兰馨阁前。
再次回到这里,顾瑾澜说不上心头究竟是什么滋味。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连她也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她了,低首垂眸,右手为不可查地陇上小腹,眼神有些许的晦暗,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外头热,姨娘、小姐先进屋吧。”碧菱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推开兰馨阁的大门道。
“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呢,是都死了吗?”顾瑾澜语带不满。
院内似听到动静的一名老婆子赶紧迎上来,“老奴见过澜小姐,柳姨娘,奴婢们正在打扫院子,清理房间,没能及时远迎,还请恕罪。”
“不应该早就打理好了吗?怎么现在还在清扫?”顾瑾澜面色有些苍白语气狠戾。
老婆子的身子颤了颤,“是,前几日就已经开始打理了。可汐小姐吩咐说是澜小姐数月未归,这房子久未住人;凉都的气候不比丽城,让老奴们又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当初在兰馨阁寻到杀害碧莲的凶器,汐小姐还特地让管家请了大师做法,就怕到时候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
“滚。”
老婆子低着头话未说完,柳姨娘此刻却只觉得胸口堵着口气,憋得厉害;张口恶狠狠的道。
“欺人太甚!”
碧莲的死,张妈妈殁;那是柳姨娘心头的一块心病;在丽城几个月,好不容易将这伤口给捂严实了,可现在刚回来就被人揭开。
碧菱低下头,“外面热,姨娘和小姐先进屋说话吧。”说着,四下张望了下接着道,“现在府上汐小姐一手遮天,姨娘和小姐都谨慎些。”
“哼!”
柳姨娘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转头进屋;顾瑾澜紧随其后。
自己离开这才多久,苏怡居然又有了身孕;而且瞧着那林大夫每日两次请的平安脉,顾老夫人对苏怡的重视,怕那肚子里又是个男丁。还有那顾瑾汐,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给她添堵,当真是……当真是……太过分了!
事情发生在兰馨阁,顾瑾澜的面色自然也不太好看。
“姨娘,现在连祖母都不帮着我们了,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靠人不如靠己。”
柳姨娘的面色暗了暗,“索性现在那苏家三兄妹现在都向着咱们,对了你和苏尧的事情怎么样了?”
“姨娘放心,那个傻子,真当我多喜欢他,非他不可呢。”顾瑾澜轻笑一声,“现在他们对顾瑾汐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