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家庙,毕竟是有守卫的吧。
那么钟佳在那里,恐怕只能日日面对菩萨了。
东方珞道:“这种事,瞒得了一时,怕是瞒不了长久呢!那么,钟伶的事呢?这么大个事情,不可能瞒住吧?”
纪氏道:“怎么可能瞒住!二婶为这事,已经晕过去好几次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那可是圣旨啊!忠王府,长公主府,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却是谁都更改不了的了。”
皇上的圣旨一出,是段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的。
东方珞东方珞端起茶杯喝水,“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纪氏摇摇头,“钟伶这两天消停了,刚开始的时候,直吵着要抹脖子呢!二婶从病榻上下来,抱着她哭,说还是当娘的死吧!有孝在身的话,可能就不用嫁人了。”
东方珞冷笑,“她舍得吗?她舍得为了女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儿子!”
如果郑氏真的为了保全女儿而自杀,那么为着这份当母亲的没有重男轻女的心,她倒是可以出手助钟伶逃过这一劫。
可惜,她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为了女儿舍弃儿子的母亲,至少她活了两世都没有遇到。
“小婶婶,你说的太对了!”纪氏看东方珞的眼中就有星星在闪烁,“二婶自己也说了,她不能死,她若死了,她的儿子就废了。”
东方珞耸耸肩,“人之常情嘛!这个借口其实蛮令人寒心的。她应该说,就算自己死了,也阻止不了钟伶去漠西。毕竟守孝三年不婚嫁,钟伶不在其中,她只是去陪嫁。”
纪氏愣愣的瞪大眼睛,“好像没有人点醒二婶这一点儿。”
东方珞抚额,“那是因为大家都吃定了她不会寻死。”
纪氏绞着帕子,忍不住的叹气连连。
白鹭进来,禀告道:“主子,前院那边开始搬嫁妆了。爷派人来说,去个对单子的。尚嬷嬷今天没跟着过来,您看?”
东方珞道:“让杏黄拿着单子去吧!”
纪氏起身,“今天就搬吗?”
东方珞道:“你小叔叔的意思,是先把嫁妆搬过去了,那毕竟是大件。松竹堂这边,再慢慢收拾。”
既然说到了收拾东西,纪氏也就不能再呆下去,“小婶婶这边,有需要搭把手的,尽管吩咐。”
东方珞笑着点头,将纪氏送出了院子。
东方珞却无心收拾东西,裹了斗篷,在松竹堂里散步。
绕过竹林小屋,漫步到了临风亭。
东方珞看着四周的帷幔,吩咐白鹭道:“把帷幔拉开吧!临风亭,就该吹吹风才对。”
白鹭动手,很麻利的把四周的帷幔扯开。
东方珞站在亭子里看四周,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披着深红色披风的人朝这边走来。
这个世上,能压住红色的人不多。
钟凌风偏就是那种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的人。
“看什么呢?”钟凌风走近了问。
东方珞扯动嘴角,“看风景啊!”
钟凌风往四周看看,“有那么好看吗?”
东方珞道:“本来是没什么好看的,但因为有了你的加入,便美极了。”
钟凌风伸手抓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舍不得了吗?”
东方珞道:“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这个亭子里呢!你那时候就像是天上的明月,我还以为倾尽一生都靠近不了你呢!”
钟凌风笑,“我那时候想的却是,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可爱呢!我一定要把她捉到怀里好好的疼。”
东方珞眨眨眼睛,“你那个时候就对我动了心思?”
钟凌风轻点她的鼻头,“不然,我为何要出面把你留在松竹堂中?”
东方珞就笑的像个偷吃了鸡的小狐狸,“那你不早说?”
钟凌风道:“你还这么小!原想着等你两年的,哪想到一步步沦陷,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东方珞主动靠到他的怀里,“因为这里有和你的回忆,所以,还真的舍不得呢!”
可惜,这松竹堂并非是长久居住之地。
前后两次入住,都是很短的时间。
钟凌风用力拥紧了她,“你若实在舍不得,要不咱也不搬了?或者跟他们换府邸?”
“噗——”东方珞笑了出来,“你就从没想过要入主忠王府吗?”
钟凌风道:“不稀罕!但如果你想,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会从他手里接,我会自己拿过来。”
这个他,应该是指忠王爷了吧!
东方珞踮起脚尖,在他的腮上亲了一下,“不用了!我也不稀罕呢!有你在身边,我要回忆做什么?要走了吗?东西可能收拾不完,明天再来吧!”
她怎会不知他想要离开忠王府的急切呢?
这里虽然有他们俩美好的回忆,但是更多的却是他过去的疼痛啊!
既然离开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那么,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钟凌风道:“今晚不走了!就住这儿!”
“呀?”东方珞讶异,“却是为何?你不用迁就我的!今天离开,明天离开,都是要离开,又何必呢?”
钟凌风道:“不是迁就你!是我想再住一晚。”
“真的?”东方珞不放心的问。
钟凌风道:“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东方珞面上一喜,莫非又是去捉鬼?
想到忠王府最近闹鬼的事情,东方珞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回到主屋,两人各有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