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除夕的前一天,乔莞跟着乔妈去超市买年货。
以前住在乡下的时候,乔莞最喜欢的就是跟着妈妈去赶集,毕竟集市上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可惜进了市区,已经很少能吃到家乡的特色小吃了。
超市里的人流不少,乔莞跟在乔妈身后,穿着淡黄色的羽绒服,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吭哧吭哧的往购物车里搬东西。
“家里的锅坏了,你跟我过去瞧瞧。”乔妈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乔莞紧随其后,推车的是傅天琅,三人挤在人群中,其实只稍细瞧,会发现后面那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乔莞垂着脑袋认真的给乔妈挑锅,脸上的笑有些牵强,听着那道紧紧跟着的车轱辘声,即便不回头也能感受到他强烈不容忽视的目光。
“想啥呢?那是锅吗?”
乔莞低头看了眼,才发现自己拿的是一个电水壶。
乔妈拍了拍她的脑袋,自己挑了一个丢进购物篮,又急忙忙的奔去下一个货架。
而推车的男人没走,仍旧像一座雕塑似的静伫在她身后。
乔莞没敢回头,摸摸鼻子追上乔妈的步伐,算算时间,两人已经有一天没说话了。
冷战?
乔莞心烦意乱的抓了抓头发,否定。
其实就是她胆小,那晚她怎么缠他都没用,得不到答案他仍旧顶着一张黑脸对她,最后甚至一言不发的摔门走人。
乔莞有些懵,搞不清楚他突然说那些话的用意,而且傅天琅这次的脾气不像从前那么儿戏,他像是真的动了怒,哪怕她在隔天早上主动对他示好,他也没理她。
趁着乔妈在一旁挑选糖果,乔莞绕了一圈去了放置卫生棉的货架前。
她本就不是个特别积极的人,虽然不至于为了这事和他闹脾气,但她放软了态度示好一次、两次,全被这块大冷板挡了回来,于是她也没什么信心,只能暂时丢着不管,兴许过两天等他气消了,她再去与他和好。
从左往右数过去,乔莞找到了自己惯用的牌子,但放的位置太高,她个头小,踮脚也够不到。
正要找个东西垫一下的时候,一条胳膊越过她的头顶,替她拿下那包卫生棉,放进她手里。
乔莞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的道了声谢。
生疏客气的态度让男人眯起眼,下一秒,黑眸里浮出的是明显的不悦。
乔莞抓抓头发,见他推车就要走,忍不住扯住他的衣袖。
他沉默的转过身。
“你刚才拿的是日用的。”乔莞有些局促,指了指货架的上方,“再帮我拿一包夜用的好不好?”
他愣了下。
“哪种。”
“蓝色包装。”
没多久,乔莞垂着脑袋出去找乔妈,这种沉默又尴尬的氛围让她不太自在,毕竟两人如今的相处状态,哪像是正热恋中的情侣,若不是他仍旧杵在她身后,说他们是陌生人都不为过。
结账之后,三人离开了这家超市,此时天还没全黑,虽然冷,但就在超市的左侧挤了不少人。
是几个小贩在卖过年的瓜子和花生,因为价格相对便宜,乔妈便丢下她跟着挤入人群。
乔莞看着乔妈矫健的身手,四处张望了下,冷冷清清的一片地方如今只剩下他们俩。
她心头一惊,赶紧追上,在这个节骨眼她可不想跟他独处。
可小腿肚还没迈出去,一只手已经被人紧紧的握住。
乔莞呆了下,他却不看她,垂眸由购物袋中取出一杯还暖着的牛奶,细心的插上吸管后递给她。
乔莞愣了下,想起刚才结账的时候他消失了一小段时间,原来是给她买热牛奶去了。
她心头一暖,仰着被冷风吹得微红的小脸,默默咬上吸管。
抬头看了眼他挡在风口的身影,乔莞嘴唇细微的颤抖,一只手也忍不住摸上发胀的小腹。
其实这几年乔莞吃好、喝好、营养好,痛经的毛病几乎已经离她远去,但刚来那几天,小腹还是涨得难受。
她悉悉索索的喝牛奶,温温热热的液体进了胃里,身旁又有一个大块头在给她挡风,乔莞舒服了,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但那气氛似乎稍稍转好了点。
等喝完牛奶,乔妈还没回来,她闲得慌又去翻购物袋找糖吃,自己吃一颗,习惯性的扯着他的袖子让他低头,也往他嘴里喂了一颗,全然忘了两人正在冷战。
而当她瞥到购物袋子里的卫生棉时,忍不住长叹:
“下辈子我还是做男人吧。”
做女人多麻烦,每个月不仅要大出血,听说第一次也很疼,还有生孩子也疼……
她嘀嘀咕咕,转过身才发现傅天琅正在瞪她,样子很凶。
——
到了夜里,约莫在十点左右,噼噼啪啪的暴雨倾盆而下,伴随着闪电雷鸣,一个小小的身影拧开了傅天琅的房门。
没多时,乔莞披着头发,抱着枕头出现在他房间里。
“琅哥,打雷了,我怕。”她可怜兮兮的瞅他,明明一个睡着后就雷打不动的人,还会怕打雷?
所以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可傅天琅没点破,而是看了她一眼,搁下翻阅到大半的书籍给她空出了一小块位置。
乔莞眼睛一亮,连忙掀开被子往床上钻。
她就是一只会打洞的老鼠,很会看眼色,见他稍有消气的迹象,立刻趁热打铁的缠了过来,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傅天琅瞥了眼被她压在身下的书籍,叹了口气:“莞莞。”
乔莞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