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你和妈妈都有点误会了。就算你们都认为那位先生有意抬举我,但我真的和他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种熟稔的关系。他对我而言只是个年长十岁的异性朋友,要是更加具体一点的话,我感觉他最近有些侵略性――这一点让我很不习惯。他的优点我说不上来,我想你们可能是要我想清楚他有多少钱,将来又要继承多大的家业,可老实说我认为的优点不是这样的。我觉得适合结婚的人的最大优点应该是容易被人真心喜爱。虽然有点钱的确更加容易让人喜爱,但是有时候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布雷恩先生只是我的朋友,我喜欢这样一个朋友,但是我不愿意他的身份有更近一步的转变。”
“任何想要改变你生活的男人当然有他可恶的地方――这几乎是你妈妈的原话了。他会把你从你的家人身边带走,会让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扮演一个陌生的角色,要不是有莫大的勇气,没有什么女人会答应这种事情的――这差不多也是你的妈妈的原话。但是你不能只看到改变带来的恐怖,你要知道这同样能够给你带来新的生活。新衣服,新首饰,新马车,新房子――你妈妈这几个词儿说的不太好,可我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例子来让你明白你妈妈总结的毕生的经验。女儿,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时候即使你仍旧站在同样的窗子面前,那个人也能改变你对世界的看法,所以所有东西都会发生变化。”
“我想你们在对我谈论爱情。可能你们认为十七岁的姑娘就已经能够承受这种巨大的变故了,但是我没有感到时机已到。”
“你觉得你还需要多久,才能发现自己已经从小孩子变为了大人?玛丽,你妈妈说她有个东西没来得及教你,你就已经学会自行其是了。她非要让我转告你,女人是有权利接受爱慕者的追求的,哪怕你对他们没什么意思,也能享受这种权利――我想你妈妈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要你玩弄谁的感情,而是要告诫你懂得尝试。失败有什么关系,没有什么人的恋情是一蹴而就的。”贝内特先生觉得自己和女儿说这些真是有点难为情,可幸好他的一贯形象就是有那么一点不按理出牌的乱来,因此他女儿也不觉得和父亲讨论这些事有什么荒诞的地方。
“爸爸难道我非要接受某个人的爱恋,才能证明我已经长大了吗?”玛丽有些懊恼的低声嚷道,“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试试吧,就让我来把他的心弄个粉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