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阿古捏略略想了下,而后将矮马的缰绳递给了一旁的守卫,对彩蝶道,“部落中马车本就不多,若我去借马车恐会惊动他人,到时候四公少不了又唧唧歪歪,如果你不嫌弃,与我同乘一马,可好?”
彩蝶的脸一直粉红粉红的,平日里机灵的大脑几乎已经报废,只会低着头点头。
阿古捏也没多想,先骑上马,而后俯身伸手,“来,拉着我的手,踩着这个马镫上马。”
彩蝶看着那只粗糙却给人安全感的大手,挣扎了好一会,这才咬着牙,将自己雪白的小手放在其上,而后努力想踩马镫,但那马镫太高,却踩不到。
“对……对不起,我太没用了,对不起……对不起。”彩蝶急得红了眼圈,死死咬着唇,第一次发现自己这般没用。
是的,此时彩蝶若在部落中,那便是百分百的没用,但彩蝶的焦急无助看在阿古捏的眼里,将其一颗心都生生融化了,男子虚荣心暴涨,只想用尽全部好好保护面前这柔弱的小女人。
一声爽朗的笑声,阿古捏从马上下来,“彩蝶姑娘别自责了,这骑马也不是谁打娘胎就会的,如果彩蝶姑娘想学,回头有时间我教你,只不过今天可能就委屈你了。”
彩蝶的一颗心砰砰砰直跳,“委屈?”含着泪水的红眼圈不解地看向阿古捏。
阿古捏见到彩蝶那我见我怜的摸样心疼不已,声音也忍不住柔了下来,“是,本来想让你坐在我身后,但你无法上马,只能坐在我身前了,那姿势……但彩蝶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彩蝶联想到两人骑马的姿势,羞得脸都不敢抬,“知……知道了。”
“得罪了,”阿古捏捏住其不盈一握的腰,稍稍用力,便将其举到马背上,感慨其轻盈。“握住马鞍前的铁环,千万别动。”叮嘱完后,踩上马镫便跳上马背。
当两人同乘时,阿古捏心底那不明不白的悸动终于明了——他怕是动心了!从前二十几年都未对任何人动的心,如今却真的怦然心动,可惜,他喜欢的却是四公喜欢的女人。
一甩马鞭,马儿向着湖边的方向奔跑,这是彩蝶第一次骑马,吓得眼不敢睁,阿古捏忍不住用双臂将其环绕,搂在怀中。
这一刻是幸福的,最起码对于此时此刻的两人,只不过阿古捏却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挣扎。
半个时辰,两人已到了湖边。
阿古捏翻身下马,而后将彩蝶接了下来。马儿拴在树旁,吃草饮水方便,而阿古捏和彩蝶两人则是拿了捕鱼工具准备下水捞鱼。
相处的时间长了,彩蝶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两人开始闲聊起来。“请问阿古捏侍卫,平日里四公大人也这般……”皱着眉,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词汇既不得罪阿古捏又能恰当描绘不羁丹的任性。
“反复无常,如同有脑疾一般突然决定做奇怪的事,对吗?”阿古捏贴心道。
彩蝶点头,“对。”当到达湖边时,她才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前来明明是学做油饼的,怎么就跑来捞鱼呢?再说,她哪会捞什么鱼?
阿古捏叹气道,“是,平日里四公也是如此,我们早已习惯了。”十分无奈。
彩蝶发觉拉着人家的下人背后骂主子实在不好,再说,她对四公的偏见几乎打消,便柔下声音安慰,“阿古捏侍卫千万别生气,四公大人年纪还小,再者说,像其他国家的皇子在十几岁时一般都无太大建树,但四公却体恤下人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主张,十分难得的。”
阿古捏一愣,心中一软,“彩蝶姑娘真是善良。”由衷道。
阿古捏在感慨彩蝶乖巧懂事的同时,却又担心其未来的前途,毕竟身为盟主之子,四公未来正妻身份也不能是普通女子,如果彩蝶真选择和四公在一起,未来面对的困难还很大。
想到彩蝶和四公在一起的亲昵画面,阿古捏突然心痛。
“阿古捏侍卫,我们什么开始捕鱼?”彩蝶柔声道。
阿古捏静静看着彩蝶,他过去二十几年从未对任何姑娘心动过,如今对彩蝶心动,只能说明,彩蝶便是他命中注定的姑娘。阿古捏下定了决心,他不会让彩蝶受委屈,而且,彩蝶,他要了。
这般善良温柔乖巧的女子,绝不能让其在四公那里吃苦。
想开了一切后,阿古捏只觉得心头那块沉重大石落下,脸上也绽放了笑容,“别急,我这就来。”说着,取了工具,将鱼篓装上水,而后开始与彩蝶快乐地捕鱼起来。
阿古捏做梦都想不到,这害羞可人、慢声细语的彩蝶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吵起架来牙尖嘴利、算计其人来阴险毒辣,活脱脱是继夏草后的第二大母老虎,若干年后阿古捏再重新想起当年那“温柔可人”的彩蝶,只想自戳双目!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整整一天无比悠闲,上午时,三公不羁卿前来拜访,两人在屋内乘凉,秋云在旁抚琴,而夏初萤和不羁卿则是下起了棋,谈笑风生。
快到午时,彩霞自己回了来,带了不少油饼。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奴婢回来了。”彩霞恭敬见礼。
初萤盯着棋盘,白皙纤指拿起一只白棋,慢慢落下,淡淡道,“彩蝶呢?”
彩霞回答,“回公主殿下,四公说晚上要为殿下送金龙部落的秘制烤鱼,命彩蝶和侍卫阿古捏去捕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