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的关系处于什么阶段是最美妙且令人回味无穷的?
相信很多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答案,那就是暧昧阶段。
有首歌曲这样唱——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此暧昧不是宋溪流与傅津南之间的状态,俩人间不存在谁让谁受委屈,也不存在连拥抱都没勇气的说法,毕竟睡都睡过了噻,只不过‘睡’得不彻底而已。
确切地形容俩人之间的暧昧程度,则是另外一首歌词——就是这样不用先开口,不经意一个扭头,目光全跟我走。
宋溪流不用先开口,不经意一个扭头,傅津南的目光就跟着她走。俩人在牌局上眼神撞到好几次,每一次都在不经意间,要么是她主动,要么是他主动,要么是俩人都主动。
除了眼神交汇外,麻将桌下面的腿和脚也没放过,当然不是那种腿勾腿,也不是脚勾腿,只是在有需要时脚对脚轻轻一碰,脚碰到对方,腿部也会不经意蹭到。
宋溪流可不是在和傅津南调情,她一个眼神、一个脚动,他就知道她暗示的牌局战术,打了一张她需要的五条,成功让他的下家钟灵碰牌,钟灵甩出多余的九饼,宋甜心没机会出牌,宋溪流推倒面前的三张一模一样的九饼,杠牌、上架。
钟灵反应过来后懊恼死了,“早知道就不打九饼了,成全了尤工,苦了我哟。”
“没事,婆娘,我看好你。”沈悠然也替自家婆娘着急,奈何他不能乱了牌局规矩,从新约定俩俩联手后,他和表哥就彻底当成壁草,只能揩油女朋友,不能在牌桌上指手画脚。
宋甜心在这一局里是第一个上架的,她耐心等了一圈其他三人的出牌,然后伸手摸牌,右手大拇指轻轻一捻,她把牌扔出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们俩相处了大半个月,默契好得令人嫉妒。”
钟灵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太有默契了!上一局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
沈悠然很少咬文嚼字,即使爷爷是国学大师,他也没能成功熏陶出一个舞文弄墨的才子,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偶尔吟诗作赋打趣伙伴还是很妙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沈悠然不是平铺直叙,而是捏着嗓子,哼了一段唱腔,逗得众人笑呵呵。
这时候说什么都欲盖弥彰,解释就是掩饰,傅津南咳嗽一声,吸引大家的注意,“我们是搭档,自然心有灵犀,你和小幺平时搭档不也这样?”
宋溪流淡定自如地看了一眼堂姐扔出去的牌,不是她需要的,为了图省事,她直接抓牌翻开,是一张花,然后她才拿眼觑傅津南,“小老大,沈小幺是只狗。”
傅津南性子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刚才也是想到什么说了什么,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惹人嫌。
他抽了抽嘴角,强词夺理,“在悠然眼里,小幺是他的兄弟。”
一直观棋不语的傅胤丞在心里为堂弟的智商捉急,默默为他点蜡,听到甜心别有深意的笑声,他忍不住开口替自己解围,“阿南,小幺是我表弟的兄弟,那么你呢?”
众人默默心算,沈小幺是沈悠然的兄弟,傅胤丞是沈悠然的表哥,傅津南是傅胤丞的堂弟,以此推算……
除了傅津南,其余人哄然大笑,“哈哈——”
宋溪流摇头直叹,傅津南这家伙也就在他自己的专业领域上出息点,其他地方的智商和中二病患者没区别。
那边厢麻将正酣,这边厢傅津北在凝视任雪柔的睡颜。
小丫头睡觉规矩,喝醉了也没什么变化,不哭不闹,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就连及膝的短裙都没有翻起来,规矩地贴服在腿上,不给任何男人觊觎的机会。
女孩子性格乖巧其实蛮好,父母省心、朋友省心,所有人都省心。与甜心几人相比,小柔丫头非常省心,没甜心那么多心眼,没钟灵那么执拗倔强,没好运那么神神叨叨,典型的贤妻良母。
可是,人心不足是亘古不变的事实。小丫头脾气太好了,性格太乖巧,在男女关系上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他不主动,她压根不会迈出一步。
在圣地亚哥的那些日子,俩人同居一室,关系突飞猛进发展,然而此突飞猛进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她尽心尽力照顾他,她的尽心尽力都是她的力所能及,都是她的循规蹈矩,从来不逾越雷池一步,即使他故意支使她帮忙如厕,她也态度好得不像话。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活脱脱一颗梅肉摆在他面前,他却无法止渴,而且变得越来越渴。那时,他就想着,要是小丫头能有甜心的一半主动,钟灵的一半机灵,好运的一半识时务,那该多好。
胞弟阿南从来都不是他的竞争对手,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她的乖巧。
半个小时后,身负重任的向左拎着好几包外卖赶到漫步云端,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向麟,宋曜棠见到趣味相投的向麟,立马甩手卸任服务员的工作,一屁股坐到包厢里和他勾肩搭背喝酒聊天。
搓麻的众人闻到食物香味纷纷停下手中的牌,离开麻将机围坐到实木打造的圆形质朴茶几旁,开始大啖美食。
“哟西,太好吃了,哥好久没吃这些烤串了。”
“看来平日里小灵管你管得挺严啊。”
“嘿,你这就错了,我是新时代好男友,不用女友管束,做人贵在自觉,整日里要女友管像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