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处理掉许常,以为王儒安会有所动作,没想到,他竟然什么也没做,安安静静地,就像从未有过许常这号人。
这让沈希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本她都已经打算,不论王儒安派多少人来,她都会将他们全部杀掉,现在已经制成大量化尸水,多少尸体都能化成血水,就算有人怀疑,也无证据。王家不来人,让沈希少背几条人命。
沈希从庄氏口中得知,王儒安想让庄氏当他儿子的教习母亲。此事,沈希有所耳闻,最近王家的确到处说要给小公子找教习母亲。教习母亲不像乳母,需要有点修养。
试想王儒安这种人,怕是看不上一般村妇,城里的好女人又不愿给人当佣人,似乎庄氏是个好选择。若庄氏真的只是给他儿子当教习母亲,似乎也无所谓,只是平日多教一个孩子。怕就怕,王儒安有其他龌龊的心思。
当日,在王家偷听许常和王儒安的说话,可知,王儒安并不想对付庄氏,只是想把我这个麻烦除掉。许常失败了,王儒安会不会再派人来?什么时候来?
沈希觉得很被动,她很少有这种事态失控的感觉,平日都是她操控着一切。王儒安的蛰伏让沈希感到愤怒,仿佛有人随时都有可能在背后捅她一刀。
沈希坐在廊前,手托着下巴,左思右想,恨不能直接提了黑铁杖把王儒安的脑袋砸个稀烂。
嘭、嘭、嘭……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敲门的人似乎很愤怒。
小黑感受到了外面的人的敌意,汪呜、汪呜,凶狠地叫着。
沈希命令道:“小黑别吵,跟我来。”
小黑听懂了沈希的指令,真的乖乖闭嘴了,摇着尾巴跟在沈希后头。
沈希来了门,看到外面一大帮下人打扮的仆妇,他们都带着工具。她立刻皱起了眉头,这让沈希想起沈王村之事,“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一中年裹着深棕抹额的妇人,插着腰,指着沈希,“叫庄惠那贱妇出来!”
沈希自知实力已经暴露,何不暴露地干脆些,让这些阿猫阿狗不再敢在她面前叫嚣。沈希站在门槛上,抬手就是一巴掌,把那说话的妇人打飞出去。沈希的巴掌可不比普通人的巴掌,直接将那妇人的牙打掉几颗,妇人晕了过去。“你们还有谁要说话的?”
“汪呜!”小黑冲着外头聚集的仆妇们大叫出声。
狗很凶恶,把那一众仆妇吓得连连后退。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我再问一遍!”沈希瞪圆了眼睛。
仆妇们见状,都像霜打的茄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最后,他们从中间分开道儿,一位盛妆打扮的貌美妇人走向前来,眉眼弯弯,红唇微翘,好一派富贵人家的气度。她嫣然一笑,用极为绵软的嗓音说道:“小姑娘还请见谅,我家下人欠管教,你来教教她怎样做人是好的。”
沈希冷眼看她,觉得这妇人甚是古怪,“你谁啊?”沈希极为讨厌这装模作样的女人,很做作,很假。
贵妇也不急躁,依旧慢慢地说道:“我是张洁玉,原就与你母亲相识,听说她病了,我来看看她。”
原来是她,想必赵济来给庄氏看病的事传到她耳朵里,她便想给庄氏下马威。也不看看庄氏的女儿是谁!沈希冷笑,“看病人?你逗我吗?拿着锹儿锄儿来看病人,是想打死她吗?我告诉你,我家狗儿会咬人。你最好速速离开,不然受伤了我可不负责。”
张洁玉终于无法忍受一个黄毛丫头在她面前放肆。她释放了仙力,以为这样就能镇住沈希。
沈希一笑,不就是炼气中期,有甚了不起的。她也释放了仙力。
两人就那么站着比拼仙力。
张洁玉不会控制仙力,胡乱释放,消耗地要比沈希快得多。她身边的仆妇受不了,或晕,或倒,或远离。
沈希的仙力很有目的性,全都压向张洁玉。
张洁玉最终仙力不支,向后退了两步。她恨恨地说道:“臭丫头,你会为你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你已经为你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你若再敢来犯,别怪我不客气!”沈希冷目直视,一股浓浓的杀意宣泄而出。
张洁玉打了个寒战,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有这种可怕的眼神,如同野兽妖物,让人只想逃跑。她生生忍住心中的怯意,故作骄傲地抬首挺胸离开,但每一步都让她精疲力竭。
沈希关上门,却见庄氏站在石子路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希儿,你来,娘有话和你说。”庄氏听起来还很虚弱。
“娘,你怎么起来了?你病还未好,不能随便下床的。”沈希扶住庄氏。
按理说庄氏不可能这样快就能下床,沈希为了让她快些好起来,就把脆参熬了给庄氏补养。此事,庄氏并不知晓。沈希不说,是因为懒得解释脆参的来历。
庄氏回到卧房,对在里头念书的沈望说,“带弟弟出去玩吧,娘有话跟你姐姐说。”
沈希将庄氏扶回床上,问道:“娘,你想跟我说什么?”
“希儿,你做的事情,娘都知道。”眼泪从庄氏的眼角流下。
沈希愣住,本想问什么事情。
庄氏又说:“一直都是你为娘杀人,娘该为你做些事了。”
沈希嘴唇微抖,想矢口否认。
“知儿莫若母,希儿。若只是一次两次,娘并不会注意到,可每次死人的时候,你都不在家。这不可能是巧合。”庄氏用棉怕抹了泪,眼神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