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姜海鸣。沈希紧盯着他,见他双目有奇怪的澄黄色,周身泛着隐隐的青光。
难道是刚刚的烈焰熏烟让眼睛害病了,沈希揉揉双目,再定睛细看,发现刚刚的异象已然消失。可周围异常的仙力,让沈希心中浮出一个猜想。她脱口而出,“刚刚的雨是你求的?”
海鸣浅笑,未直接回答,只道:“你觉得的呢?”
沈希又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去你家找你拿绶草,你母亲说你自午时出门,一直未回去。我就来此处找你,没想到,你居然放火烧山。”
“我可没有放火,是不小心烧着的。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刚刚的雨是不是你施法求来的?”沈希一直想确定海鸣的修为,若他会祈雨,定有金丹期之上的修为,若真是这样,他则是真正的天才,就是整个龙泉仙山,也不大能找到十七八岁,便能进入金丹期的人。
海鸣看穿了沈希的小心思,古怪一笑,“你猜。”
沈希只觉耳边嗡嗡直响,血气上脑,“你这人!懒得理你。”她将黑铁杖一甩,气呼呼地往山下去。
夜黑难辩路,虎的尸体将沈希绊倒,让她摔了个倒栽葱。若不是海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沈希的脚踝,将她拎起,她定要脑袋开花。
“你在干什么!好好看路!”海鸣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之意,仿佛在说,你是不是傻,连路都走不好。
沈希手足乱蹬,企图挣脱,“你,你好好把我放下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别戏弄我。”
海鸣将她往虎尸上一丢。
沈希狼狈起身,也不说话,捡起掉落的黑铁杖,拽住虎的尾巴,就想往山下拖。
海鸣不解其意,“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老是做这种莫明其妙的事。”
沈希撅嘴道:“史老先生大寿虽过,可我吃了他的饭,正好打了只老虎,给他当贺礼。多好一张虎皮啊。”
“就你这么拖回去,再好的虎皮都拖秃了。”海鸣好心提醒。
沈希可以随意耍弄五十斤重的铁杖,却不代表她能扛起四百多斤重的成年巨虎。“这可怎么办?我可扛不动。”沈希眼珠子一转,将那肥壮的巨虎翻个身,掏出柴刀。
“你又要干什么?”
沈希耸耸肩,“既然整只虎拖不动,那就扒了它的皮,把皮带回去。”
“这黑灯瞎火的,如何剥皮?先不说会不会割到你自己,伤了虎皮可就不好了。”海鸣好心提醒。
“感情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张虎皮。”沈希嘟哝着,“无所谓了,剥皮这种事情简单,要是有把尖刀就好了。我该从哪里下手呢。”她摸着老虎的脖子,来回摆弄着那柄有些生锈的柴刀。
海鸣一把将她拎起,“好了,好了,别弄了,我让小元帮你扛回去。小元,你来。”
沈希四处张望,总算发现元宝,原来他一直在不远处站着。此人看来也有点修为,不然,她怎会毫无察觉。感知向来敏锐的沈希,难不成被那场大火搞得失常了,连普通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么?
元宝瞥一眼四仰八叉的巨虎,说道:“公子,你不是为难我吗?”
“少装。”海鸣说,“你有多大本事,我知道。”
元宝长叹,“公子啊,我真是……”他无法违逆主人的意思,只能连连摇头,岔开双腿,张开双臂,拥抱死去的斑斓巨虎。他将它一把拎起,扛上肩头,就稳步下山了。
沈希看呆了,“你的侍童怎这样厉害。”她刚说完,下方的元宝就打了个趔趄,连带着虎尸滚下山。“我的天!”沈希惊叫出声,生怕元宝摔死了,赶紧往山下奔去。
海鸣一把扯住沈希的后领,说道:“你这是想和他一样滚下去吗?这么冒冒失失的。”
沈希皱眉,挣扎着,扯开他的手,“你怎这样冷血,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侍童,就算摔死了,你也要给他好好收尸啊,怎么这样无动于衷。这山多高啊,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说着,她又要往下走。
海鸣只能解释,“元宝定摔不死,也摔不残,凭他七……嗯,他的修为已经到筑基期了,比你还高出许多。你觉得你摔得死吗?”
“好像,不能。”沈希说。
“那不就得了。他绝对不会有事。我想他肯定是觉得扛着太累,干脆滚下去,来得直接。”
沈希的五官拧到一起,“真的假的,还是赶紧下去看看吧。这满山的荆棘,不说摔死,身上得被刺给扎花了。”她拄着黑铁杖匆匆下山。
海鸣无奈跟上,“你怎么那么关心他?”
“他是你的侍童啊。重点是,若他扎成刺猬了,我那虎皮定也毁了。折腾那么久,岂不白瞎了。”沈希很是担忧。
海鸣听了她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原来她只是担心那只死虎,但她的话根本不可信。据他所知,这丫头片子满嘴谎话,而且说谎时总能不动声色,骗死人不偿命。
他在背后观察着沈希,同时也提防她摔下去,她只是炼气期的小废物,要不慎滚下去,小命就废了,好不容易让她活了,怎能再让她死一次。
元宝在山下等着他们,浑身上下好端端的,一处伤痕都没有,就连他肩上的虎,也完好无损。
沈希拍手叫好,“你真的很厉害啊,你家公子说你有筑基期的修为,摔不死,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有这本事。”
“筑基期?”元宝一开始表现地有些疑惑,目光扫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