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将小雨护在身后,若今日自己必须死,那也该保护好小雨,她是最无辜的。但是,若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按照李寒对待碧莲和车把式的手段,小雨与定是活不成的。
自己打了个盹,就被拉到荒凉无人的地方,此处应该离大道不远,若是能够用计拖延时间,或者将李寒引到大道上,或许还有的救。可是李寒会这样蠢吗。这是个心狠手辣,毫无怜悯之心的人,他很自信,显然也很狡猾。
碧莲是姜府之人,而李寒显然是宫中禁卫的头目。姜府中最想要自己死的便是姜夫人。现在京城之中,至少两个人想要她的性命,一个是姜夫人,一个是宫里的人。
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沈希与李寒周旋,“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的修为远远高于我。杀我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是的,只是我有一点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害怕?”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沈希面临死亡的次数太多,镇定如常。
李寒是个狡猾的人,沈希的镇定让他认为沈希留着后招,所以他等待着,也与沈希周旋。“你的死无可避免。除非你一直呆在湖清学府里头。可是你偏偏要出来,就怪不得我杀你。其实,也不是我想杀你,只是你不该勾引公主看上的人,你在家里当一个有钱的药农不是挺好,何必当京城这种随时可能要命的地方。”
“听你这口气好像挺了解我。”沈希没有想到,宫里的人是位公主。这位公主和姜夫人都有同一个毛病,脑子有病。她们为何不去寻海鸣的麻烦。姜海鸣啊姜海鸣,看你干的好事,上次的杀手差点要了我一条胳膊,这次恐怕一条胳膊上远远不够的。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了解你。我也只是听人说的。我有个朋友,他的消息非常灵通。什么问题只要问他,他就知道。”
“这人是谁?”沈希怀疑李寒口中所说的人是楚关关。这人的消息的确灵通,对京城之事了如指掌。白太医虽不与他同姓,但确是他的亲姐姐。当时。白太医能够进入牢中帮我疗伤,靠楚关关的帮忙,而且小雨还是楚关关买回来的。难道楚关关也是个潜在的敌人,沈希的脑子飞快地运转,李寒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突破点。
“说了你也不可能知道。”李寒轻蔑地瞥了沈希一眼。
“你不说,怎知道我不知道?”
“徐虎。”李寒特别想看沈希脸上诧异的表情。因为沈希表现地太过平静,李寒没有丝毫地优越感,也没有杀人快感。他最喜欢看着人在恐惧中死去,这样才能够体现他的强大,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要仰他鼻息而活,似是全世界的人都要在他的施舍下苟延残喘,像是只有他才能够决定人的生死。他是个变态的控制狂。他已经准备好看沈希惊恐困惑的表演。
沈希没有如他所愿,“他?徐虎?月亭镇的徐虎?你对他了解多少?他说的话,你都信吗?”
李寒一怔。徐虎是近几月出现在京城的。对于他的过去和底细,李寒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几乎一夜之间,京城的权贵都知道了徐虎的存在。他一个商贩,只不过他卖的东西不一般,他出卖各路消息,只要有钱,他能挖出京钟里所有的脏事。听沈希这话,李寒不由好奇起来,他当然想知道徐虎这个神秘人的秘密,若是能掌握徐虎。就相当于掌握我整个京钟的皇亲贵胄。“你知道他?”
“我当然知道他。”沈希嘴角微翘,显得比李寒还要坦然自若。
“他是什么人?”
“他本是正江郡月亭镇人,在月亭镇的修仙家族张家当门客。他是张家的军师,却给张家出了个杀人放火的馊主意。被王亭长家抓住把柄。张家家主自焚而亡,就此张家陨落。徐虎是个不祥的蠢货,若是有人听他的建议,那就比蠢货还蠢。”
李寒的脸拉了下来,像是被沈希说中了心事。“你该去死了。”
“且慢。”沈希说道,“到底是宫里哪位公主要我的命。”
“你最惹不得的公主。”
“那我知道了,是安阳公主。”沈希说道。“是她下令这样做的吗?”
“当然。”李寒说道,“其实我觉得公主这样做简直是多此一举。皇帝有意赐婚,到时候海鸣从滨海湾回来,就算公主不提,皇帝也会撮合他们。皇帝的命令,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违逆的。”
沈希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理解安阳公主。只是一国的公主,如此草菅人命,岂不可笑。”
“公主真心爱慕姜海鸣。她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可笑。可笑的是你的存在。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农女居然想和公主争夺男人。”
沈希冷笑,“真是可笑至极,不论你,还是安阳。我从未想过争夺海鸣,他不是物品。就算没有我,安阳也不可能得到他。他不是普通人。”
“安阳公主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配得到。若是海鸣胆敢抗旨不尊,他的下场会和你一样——死!”李寒目露凶光,杀气骤升。
沈希一如既往地平静,说道:“你不想知道李戴的尸体在哪里吗?”
“在哪里?”李寒与自己的亲兄弟感情不好,却从小与李戴的感情不错。李戴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这让李寒很是不爽。杀沈希,一是为任务,二是为复仇,若是能找到李戴的尸首就更好了。
沈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