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女囚是因为与家主有染,被主母用计关在此处,真是可怜。沈希觉得丫鬟与家中男子有染,有些时候并不能怪她们,因为她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论从与不从,最终遭殃的不会是男子。看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沈希只能摇头罢了。
女囚用她那浑浊不堪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沈希,“快了,快了,不用多久,你就会和我一样脏了。爬上老爷的床的女人,本来就脏啊。”
沈希没有再看这个疯癫的女囚,被关在这里久了,不疯才怪。
女囚还是继续趴在木头栅栏上,疯疯癫癫地说着,“那个女人说,不想把我卖到窑子里,说老爷碰过的女人,别人不能碰。”
“呵呵呵……不能碰,别逗了。若是她丈夫碰过的女人,被别人碰了,她丈夫就要死,那她丈夫可以死一百次了!一百次!”
“她的丈夫比臭水沟里的泥鳅还要恶心。”
“那座高大的宅邸,比那臭水沟,比这牢房还要糟糕,里头的好人过得连猪狗都不如,里头的坏人连猪狗都不如。”
“我要诅咒所有恶毒心肠的人,诅咒他们下辈子连猪狗都做不成,诅咒他们生生世世为奴为婢,诅咒他们生下的儿子被人奴役,生下的女儿被人凌辱。我的冤屈不洗,诅咒不止!”
“诅咒不止!”女囚奋力嘶嚎,试图将胸中的怒气宣泄出去。
牢房重归宁静,仿佛刚刚女囚的控诉和嚎叫声,不过是耳中的幻听罢了。
沈希忍不住再次看向这位女囚。她已经从栅栏上离开,躺倒了肮脏潮湿的稻草上。
“咳咳……咳……”牢里回荡着女囚的咳嗽声。她的咳嗽声很响,如同刚刚歇斯底里的控诉。“咳……呕……”女囚仿佛被自己喉咙中的浓痰卡住,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呕……呕……咳……”女囚又开始了正常而平稳的咳嗽声。
沈希暗想,这女人已经面露死相,命不久矣。与其悲惨地苟延残喘,还不如死了,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沈希的脑中随即闪过这种恶毒念头。
谁也不能左右别人的命运,沈希立刻否认了自己脑中的想法,她的死活可不是你说了算,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
沈希的身子靠在木头栅栏上。闭目休息。她真的累了,可是看着恶心的黑色稻草,沈希觉得自己的身体会被虫子爬满。
她是修仙者,火属的体质,能够做到普通囚犯做不到的事情。她用了火云术。点燃了稻草,想要将此处烘干。
这简直是沈希这两辈子以来,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原本就恶臭难忍的牢房,被火这么一烧,更加恶心了。潮湿未去,却增添了另外一种类似于焚烧粪便的臭起。
沈希快被熏死了,只能将火踩灭。而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就靠在木栅栏上呕吐了。
“找死呢!干什么!”女牢头粗暴声音响起。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女牢头的大概已经有五十岁的样子,极度肥胖,走起路来,连地面都在颤动,少算也有两百斤的样子。她长相凶恶,大嘴巴,圆鼻头,满脸的横肉,雌雄莫辩,身上穿着深棕色的麻布衣裳。头上裹着皂色的头巾。
女牢头走到沈希的牢前,恶狠狠地说道:“新来的,你给我识相点,别给我整出甚幺蛾子来。不然我要你好看。”
沈希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女牢头。
女牢头打量着沈希,看到她腰间的荷包,伸出她肥壮的手就要拿。
沈希向后退一步,说道:“我是湖清学府应考的武状元,想硬从我这里拿钱。是绝对行不通的。”
女牢头见识过很多人,是个明眼人。她打量着沈希,并说道:“怎么才能拿到你的钱。”
“给我一块干净的木板,我给你五两。”
女牢头满意地点头,说道:“算你识相,这价格公道。你等着,木板很快就有了。”
果然,不多久,女牢头就拿着一块二尺长三尺宽的木板来了。她将木板塞入牢中。
沈希将五两银子抛给她。
女牢头说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再加十两,给你换一个床板。”
沈希将木板放好,说道:“有事儿,我自会叫你。”
女牢头头开心地走了。
沈希开始盘腿打坐。
一旁的女囚突然就坐了起来,她快速地爬向沈希,用非常清楚的嗓音呼唤着,“姑娘,姑娘!”
沈希睁开眼,从自己的肩头看过去。
女囚的神智似乎清楚了很多,她趴在木栅栏上,眼儿巴巴地望着沈希。
沈希转过身子,问道:“何事?”
“姑娘我叫刘霜。曾是宰相府的大丫鬟,可是我犯了罪,被关在这里。他们将我的妹妹刘雪儿卖到倚香楼。她只是个孩子,才九岁,她才九岁。”刘霜说到此处,已然泪流满面,“我有疯病,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求求你,你帮帮我好吗?”
沈希很是不忍,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你帮我妹妹从倚香楼里救出来好吗?她只有九岁。”刘霜看着沈希,仿佛她是最后一根稻草。
沈希不是冷血之人,轻声叹息,说道:“若我能出去,必定帮你,可是我自己也身陷囹圄,如何帮你。”
刘霜盯着沈希说道:“你一定能出去,一定能的。我妹妹的右脸颊上有一个漂亮的蝴蝶胎记,很好认的,她叫刘雪儿。”
“好,我若出去,定帮你赎出你妹妹。”沈希决定帮助这位将死的可怜女人。
刘霜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