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丢掉手中的小朱剑,提着一口气,冲回屋里。她打开药箱取出金创药,忍痛将插入左肩的剑拔出。
银株花的毒性发作,沈希浑身的血液快速翻涌,血从创口处疯狂流出。沈希将金创药大把大把地塞到创口处。血涌出,将金创药冲出,沈希为了保命,以仙力护体,用绷带狠狠地绑紧肩头。
她跌跌撞撞地冲入院中,搜索杀手的衣物,搜出一只白色小瓷瓶,拔出瓶塞,一股清新的香气涌出。
“天不绝我。”沈希熟悉各类药物,沁心株的香气,她自然识得。她吃下沁心丸,当即翻涌的血气就平复下来。
还好沈希这具身体的年龄极小,银株花毒对她的影响没有那样大。银株花对幼童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为他们不懂情事。
银株花之毒一解,沈希肩头的血便不流得那般夸张,她再次将金创药塞入其中。血止住,她的命也保住了。
这三具尸体实在是麻烦事,若是报官,必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三人和羽行宗、暗烛门有极密切的关系。这两大宗门极为狠毒,手段非常,报官无疑是将这两大宗门引来。
沈希没想到自己制作的化尸水这样快就用上了。她将尸体拖到松树下,开始搜索他们的衣物,寻找他们身份的线索。
无意间撩起其中一个杀手的左袖发现黑色的刺青。刺青是燃烧的黑色火焰,火焰中有一只瘆人的骷髅。
暗烛门,果然是暗烛门。不对,沈希仔细看,主意到骷髅口中插着一只匕首,暗烛门之人的刺青上,没有这把匕首。
若他们不是暗烛门之人,又怎会纹与暗烛门如此相似的刺青。
沈希撩开另一位杀手的左袖,在其小臂上,也发现了同样的刺青,古怪阴戾。
他们手里的剑都是普通的剑,没有任何特色,长得也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沈希还发现另外一只白色瓷瓶,还有几张银票,加起来有五百两左右。沈希一笑,来杀人还带这么多钱,看来他们不是被自己杀死的,是笨死的。
沈希收了银票,心想,这些银子,足够她惬意地在京城生活很久了。其实,她想让人将这些银票捎回家,可是没有可信之人,只能先放着。
杀手身上没多少东西,不知这位宫里的人如何。沈希先打开他的荷包,里头只有二三十两银子。
“真穷。”沈希收了银钱,扯下玉佩,看了看,玉不是好玉,留下也是祸患无穷,不如化了。她再在他腰间一探,扯出了一只红肚兜和一块令牌,沈希嫌弃地将肚兜抛开,仔细看令牌。
令牌是一面錾刻着禁,令一面錾刻着宫,这是宫中禁卫的出入令牌。沈希犹豫着是毁了这块令牌,还是将其收起,以备后用。
不,不能留!银子和银票哪里都得见,并不能当成任何证据,可这宫中禁卫的令牌,若是被人发现,必定是个大麻烦。沈希决定留下钱财,其他东西都化掉。
沈希将这三人堆成一堆,将化尸水倒在他们的身上。
一股腐臭味冲天而起,沈希被迫向后退了几步,没一会儿,三具尸体化成了血水,包括他们身上所携带的所有东西。
沈希找来铁锹,将土翻了一个儿,掩盖掉血水的痕迹。这样一来纵使有人怀疑她杀人,也无法找到尸体,根本不能定她的罪。
收拾好尸首,沈希回到房中,将所有的灯都点上。她必须处理自己的伤口,刚刚塞金创药,只是为了止血。
她将绷带重新拆开,部分血已经凝住,一扯开,简直撕心裂肺。但是,沈希忍住了,她死都经历过,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她的世界里,心的疼痛远比身体的疼痛要难以承受。
她没有仆婢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来,她自己去井边打了一盆水,清理伤口。幸好这是口甘井,水不是咸的,若是口咸井,真怀疑她会不会疼死过去。
沈希从药箱里取出弯头的针,和血凝线,对着镜子,将其缝好。只可惜,她够不到背后,只能大把大把地塞止血金创药。她再次用绷带绑好伤口。
她不停地嚼仙灵膏,虽说仙灵膏对她提升仙力已无任何用处,但是它可以用来疗伤。
外头传来打更声,丑时已过,入了寅时。该去湖清学府了,虽有牙牌,也不能太迟。
沈希穿好衣裳,将小朱剑裹在黑布口袋中。她不敢让剑离身,生怕又有人杀她。
走到绿蜡阁的石拱门处,碰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婢女,她手里捧着一只锦匣。婢女见到沈希吓了一大跳,双手一松,锦匣掉落。
沈希眼疾手快,抬起握着黑口袋的手,将锦匣拖住。
婢女十分慌张,从沈希手里接过锦盒,连连称谢。
沈希平静地说道:“无事。你是谁?来这里做甚?”
“奴婢乃姜府丫鬟碧莲。请问可是沈希沈姑娘。”
沈希刚刚杀了人,难免对人有所警惕,她皱了皱眉头,说道:“是。”
“我家公子派我来,将这锦匣送您。”
“海,呃……姜公子让你来的?里头是甚?”
“不知,公子给予姑娘的东西,奴婢不敢私窥。”碧莲又说,“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姜公子呢?”
“公子被皇帝封为护滨大将军,连夜前往滨海湾,守护海界。”
“这样啊。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把东西先放进去。”
“姑娘,还是让奴婢来吧。”
沈希用胳膊夹住锦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