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顿时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波。
一边是死状很惨的年嫔和被毁容了的何嫔,另外一边,只是一个偷偷出宫去了的云妃,皇帝没有选择去调查前者,而是直接的大动干戈的去寻找后者,如此的厚此薄彼,让很多的朝中大臣有一些寒心。
然而,这消息,却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去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楚子策还没有回宫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流言,谣言,都是三人成虎,越说越离谱。
在百姓的嘴里口耳相传,早就是变了味道了。
一时之间,楚子策昏君的名号,居然的都开始在京中传播了。
沈安奉命留在皇宫之中驻守,跟着楚子策出去的,就只有秦浩。因而,这宫中的消息,对于擅长收集情报的沈安来说,根本的就不是什么难事。
因而,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沈安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帝的车驾,从侧门进来。
一进来就被沈安拦住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
楚子策撩起帘子,微微的挡住了云稀,“何事?”
沈安收集情报的能力很强,但是口才的表述能力就不是非常的好,因而,他一向的喜欢将自己想要禀报的事情写下来,清楚明了的将事情禀报。
楚子策知道他有这个习惯,所以也是很自然的就接过了沈安递上来的纸张。
言简意赅,清楚明了。
楚子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去查。一个时辰之后,朕要知道是谁。”
再快的消息,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传遍京城,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属下这就去。”一个时辰对于沈安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作为皇帝身边的情报收集者,这一点的眼力见还是有的,在皇帝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手下的人先派出去了。自己在这里,为的就是接见皇帝。
“怎么了?”云稀窝在马车中,神思倦怠,身心俱疲。
楚子策也不打算瞒着云稀,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云稀。
皇帝昏庸无道,云妃狐媚惑主。
这才多久的功夫,这消息就已经传成这个样子了?
这未免,实在是太过于顺遂了。
云稀懒懒的将东西丢到一边,她没有精力,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管这些事情,这是楚子策需要担心的事情,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撑住自己,好好的,将母亲,父亲,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她是个不孝女,如今,这份不孝,带来的后果。统统的都报应在她的身上了。
有时候,云稀也会想到之前的云稀,想到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
如果。如果这里还是原来的云稀,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话,云稀的魂,只怕都会让她不得安宁吧。
云稀苦笑,这是她该得的报应。
现在,自己眼睛日渐的模糊,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统统的都是报应不爽。
“云稀,不许胡思乱想。就算有错,也都是我的错,和你没有关系。”楚子策看着云稀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怪责自己,又在胡思乱想。
楚子策现在最害怕就是,云稀不停的胡思乱想,然后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这样的歉疚,这样的自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怎么,连你也看的出来?”云稀直直的对视上了楚子策的眼睛,“说明这不是胡思乱想,而是事实。”不然,她不说,楚子策都能够猜的出来,这说明了什么,不就是说明了,他也有这样的意识和想法么?
“你看。”云稀随手的就将刚才的那张纸递给了楚子策,“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我是狐媚惑主的妖孽了,不久以后,估计整个天下都会知道。没准还会知道因为我,害死了云家,害死了父母,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白色的宣纸,在楚子策的掌心,慢慢的变成了齑粉,随意的撒落到了马车的地上。
云稀的话语,不知道是在凌迟着她自己的心脏,还
是凌迟着他的心脏。
她的自责,是对付他最好的利刃。
下令将云夫人关进天牢的人是他,下令将云家满门抄斩的人,还是他。这一切,不就是意味着是他造成的么?
云稀此刻的内心,是残忍又自私的,她很轻易的就看出了楚子策的挣扎和愧疚。
她自责内疚,她也要楚子策陪着她一起。
接受着这种内心的煎熬,接受着这种心脏被凌迟的感觉。
她成功了,只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的让楚子策和她一样,可是为什么,她感觉到一点的开心,感觉不到一点的轻松,内心的煎熬,反倒是增加了几分,被凌迟的感觉,更加的深了……
两人之间,终究是无言。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云稀能够去的地方,竟然只剩下了太后那里。
楚子策能够去的地方,竟也只剩下了自己的寝宫和御书房。
这皇宫中太多的地方,已经被他遗忘。
甚至于,他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皇后,还有一个云和在宫中。
不过楚子策终究是没有过去,能做的,就是简单的派人问候了一番,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