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谁的审判者,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人,但社会是讲究道德和法律的,当你做了触犯道德的事时,会受到众人指责;当你触犯了法律时,在受到他人指责时还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你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林恩为了保全自己的妈妈,而杀了人,这种行为令人惋惜,但却不值得人同情,我们更不能强求别人宽恕。
陶然说,“其实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但我还是要遗憾的告诉你,我只能拒绝。法律会怎么判,我都不会干涉。”
我表示理解,“我懂你的意思,你说的有道理,我表示理解。不过我很好奇,这么多年,你妈妈都没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她自己的人生也很忙,估计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又怎么顾得上我?”陶然无奈的说,“她后来跟了一个台湾老板,据说也是做小三。但男人花心是本性,越老越值钱,而女人则是越来越衰老。她这些年也挺忙的,先是忙着和正室斗,正室还没斗赢呢,却又要和小三、小四斗。她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管我们父子的死活。不过据说她现在很惨,被彻底抛弃了,男人只给了她一百万台币!”
陶然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发狠,“我爸为了她,给了她几十年前的一百万。而她抛家弃子的男人在分手时,却只给了她现今的一百万台币。我有时候会很好奇,她看到那些钱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丝良心的不安宁。”
陶然的嘴角一直往上扬着,眼神里也带着一种嘲讽的味道,他似乎想要竭尽所能羞辱那个给了他生命的女人。但人总是有情感的,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过是在不满她的离开,所以当他有眼泪从他眼眶里滚出来时,我礼貌的回避开视线,仿佛没看到一样。
后来,我们点了两份四川拉面。陶然放了很多辣椒,又放了很多醋,他吃着吃着就眼睛红润了。
“既然不能吃辣,那就少放点的好!”我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凉水给他。很多时候,不揭穿就是最基本也是最珍贵的礼貌。
分别时,我问他未来的打算。他笑了笑,很憨厚温暖的样子。“工作,结婚,生子。”
“祝你一路顺利!”我说着伸出手来。
他却不愿意握我的手,“你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和我道别似的。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我还希望以后能和你见面。”
陶然走了,不知道是回上海了,还是去了其他城市。法院宣判林恩的那天他也没有出现,我想他一定是放下了,正在开始新生活的路上吧。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结束了,所有关于上辈人的又在我们这一辈身上烙下痕迹的往事,似乎都随着林恩的入狱而结束了。
但其实,还有一些新的纠葛在继续蔓延。比如,林恩的妈妈虽然心脏恢复不错,但却因女儿的入狱而精神出现异常。她自言自语,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偶尔还很具有攻击性。
我看着她疯癫而林尚海却又不离不弃的样子,内心很复杂很激荡。她曾经找过神经病,如今倒是真的神经了,这就好像是老天长着眼睛似的,总会把你无意间的行为作为现实回馈给你。
但林尚海时至今日还能不离不弃,她却又不是那么可怜。我想,如果不是有人阻拦了我妈和他,那说不定我妈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可很多事,结局早已注定,说如果,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