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魔都。
确切的说,应当是魔都的城堡,在这城堡的中心,有着一间足以用死寂来称呼的安静房屋,而这房屋的拥有者,则是那所谓的魔都主人。
虽然是白天,但房间里却依旧昏暗,窗帘被紧紧关闭,而负责照亮这奢华房间的,也不过是那微小的白色烛光而已。
与人间的蜡烛不同,相比于普通烛光,这白色火焰反而显得更为细小修长,微弱的灯光无法照亮宽敞室内的每个角落,微微摇晃的光芒,反而在室内各处产生扭动着的黑影。
这看似无人的宽敞房间,实际上仅归一名主人所有。
在这烛光所隐射的黑暗之中,一名黑发女性正将黑色的毛毯当成外套裹在身上蜷缩在地面。
房间的家具并非穷酸,相反,由于豪华来形容是最适合不过。
但是,这些家具太过崭新,崭新的,不禁给人一种屋主从不待见它们一般的错觉。
在这些家具后方,西尔维娅正包裹着毛毯躺在地面,在这黑暗里,她一如往常的度过这不眠的漆黑时光。
“沙......”
一阵微风飘过,紧闭的窗帘瞬间被吹开一条裂缝,没有所谓的阳光,但讨厌的白昼却依旧使得西尔维娅的藏身之处变得明亮许多。
西尔维娅将手高举在眼前。
透过光亮,看得见细长白皙,光滑如同工艺品的玉指。
尖端的指甲散发粉红色的光辉,优美得如同妖艳的艺术品。
接着是细致滑嫩的肌肤。感觉不到温度的手臂棱线,依然令人觉得柔嫩无比。
这是一具堪称完美的躯体,可西尔维娅并不承认这具胴体所具备的价值,因为她深知这样的酮体在某人面前没有任何多余的意义,即便她非常清楚自己能让他人疯狂着迷。
西尔维娅觉得自己是个乏味的人,有时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
但她越是这么想就越发觉得滑稽,那些贵族为了得到集聚乏味与愚蠢于一身的西尔维娅,有时争吵、有时叹息,有时相互叫骂,藉以夸示自己位居优势。
人们将毫无价值的西尔维娅当成金银珠宝般崇拜,或许是为了这具酮体,也或许是为了从撒旦丈夫这可笑称呼里得到一些什么。
但是,无论如何,也多亏了那些愚蠢的生物所露出的滑稽模样将西尔维娅温暖、治愈,并让她沉醉于甜美的麻痹感。
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西尔维娅拖着身子从一旁的水晶桌上取下一个类似巨大西红柿的不知名产物。
这是“情缘果”,据说,吃下它的人在短短的两天之类就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西尔维娅自然知道这不过只是个说法,但她却依旧选择将情缘果就这样摆放在自己的面前,如同祭拜着天神让其实现自己的愿望一般。
“哒!哒!哒!”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
听闻此声,西尔维娅的脸色立马有些不好看起来,咬紧牙关的西尔维娅,头顶的狐耳不由得微微一颤。
扬起视线看去,房门被打开,发出四方形的光芒,一名类似仆人打扮的黑礼服男人走向前来。
“西尔维娅大人”
“........”
男人出于礼貌的呼喊一声,而西尔维娅,则是故意移开视线,仿佛拼命说服自己忽略掉他一般。
这名男仆是西尔维娅手底的知名贵族,虽然是西尔维娅的心腹,却并不在西尔维娅的兴趣范围,倘若一定要加以描述,那便是对于西尔维娅而言,这名男仆早已成了她一生的诅咒。
因为,男仆的名字,不是别的,正是那所谓的克鲁丝。
“您又没躺床上吗?。”
“......”
西尔维娅继续盯着面前的情缘果,以此来达到尽量与对方减少交流的目的。
平时的表情如同冰冷面具的克鲁丝如今喜笑颜开,这张笑容从未对西尔维娅以外的任何人给予展露,但即便如此,西尔维娅每次看到这张笑容就觉得自己的胃正在痛苦翻滚。
“您在想阿巴东的事吗?”
“......”
没有回答,西尔维娅只是目不转睛瞪向克鲁丝。
但即便如此,克鲁丝却依旧如同没看见任何事物一般自顾自说着。
克鲁丝挂着小丑嘴角般的犀利笑容,如同滑动般接近,弯腰凑向西尔维娅。
“我说中了吗?”
“不准提那个人!!!”
西尔维娅大喝,但这蕴含烦躁与愤怒的严厉话语却根本传不到克鲁丝的耳里。
一如往常,克鲁丝丝毫没有对西尔维娅应有的尊重。
“我说过吧?我应该说过,那个家伙不行,和他交谈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那个人总是独立于任何事物。他不是人类,更不是像你你这样的卑微恶魔——西尔维娅大人,您明白吧?
痛苦与恐怖渗入濡羽的视野,但即便如此,克鲁丝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
“那是您得不到的人,他是个异类,他足够聪明,但也可以形容为洁癖,他知道臭水沟是什么味道,自然而然,身处臭水沟中央的您是否能够有些自知之明?”
说罢,连同面前的情缘果一起,克鲁丝的脚底将其踩成液酱。
即使早已预料、也即便早已觉悟,但克鲁丝的嘲讽却依然对西尔维娅造成了殴打腹部般的痛楚。
拼命侵蚀脑海的黑暗往事如同无数的冤魂现身,试图将西尔维娅拖回那个熟悉的地狱。
“您真的以为有人愿意碰触您吗?碰触那么肮脏、卑贱,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