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君未清的话,君未央沉默,他想询问,却是不敢开口。-..-
不用问,他便知晓,那救了君未清,那在君未清身后说话之人就是君未清现在的主子,是君洛姬。
可是,那救了君未清,让君未清相信的人是君洛姬,那君未清眼中所看到的屠杀他们族人的又是何人?
联想到之前君未清的话语,他怕了,他不敢问了。
这十多年来他时刻都在寻找着仇人,可是现在,明明最清楚仇人是谁的弟弟在这,他却是不敢问了。
君未央不敢问,可是君未清却并未打算给他逃避的机会。
“到现在你还要自欺欺人吗?我虽然不知他为何会留下了你,但是我敢相信,他绝对不会出自于好心!”
“不是的,不会是师父的!师父没有理由那样做!”君未央摇头,急急辩解着,“师父曾在我家留宿,爹娘均对他很好,他不会那样做的,而君洛姬,他是天启帝都的四皇子,又为何出现在我宁家?”
“没有理由?你难道忘了你走的那日上午,父亲与风长老有过争吵,我两还曾去偷听,却是被父亲发现将我们赶了出来!以你对你师父的了解,他是能够容忍别人对他不敬的人吗?”君未清抿‘唇’看着君未央,神‘色’间有着少见的‘阴’郁,“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主子,连你自己都说了我主子是天启的四皇子,而且是天启最为受宠的皇子,整个天启都将是他的,他到达天启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理所当然,若是看到我宁家被灭‘门’的情况,身为皇子的他却是无动于衷才是真正的奇怪了!”
听了君未清的话,君未央又是一阵沉默,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去相信这么多年自己待若父亲的人会是自己的灭族之人。
可是,口中再如何的不承认,心中却是已然有了答案。
这么多年,心中不是没有疑‘惑’。
师父待他很好,好的让他都有些受宠若惊。
师父倾心倾力的帮他查找仇人,一个又一个,让他感动不已。
可是,他时常疑‘惑’,为什么自己所杀的‘仇人’大多都是得罪过师傅的人呢?
不是没有怀疑过师傅是在借助他的手来杀人,可是那又有什么,就算不是以着他的仇人的借口,只要师傅让他去杀某个人他是绝对不会犹豫的。[看本书请到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思考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渐渐觉得自己成了师父的杀人机器了。
有时也想提出疑问的,可是,这么多年,遵从师父的命令已经形成了习惯,他不该怀疑师父的。
不该怀疑师父,所以从未怀疑。
而且,这一次师父说天启皇室是灭他族之人,他更是相信的,相信这一次师父并非是要借助自己的手去对付师父自己的敌人。
因为,在天启,除了皇室有着那般的能力,真的没有其他人了啊!
所以,他来了,心中对师父是满满的感‘激’。
以前他不明白师父为何会处处与君座作对,毕竟君座是学院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学院中没人敢得罪的,就那唯一地位高于君座的人也还是君座的师父。可是,自己的师父却是成了君座的仇人,这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举措。
可是在师父告诉他天启皇室是他的仇人时,他明白了,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师父为了他将置于最不利的地位,这让他如何不感动?
这个人就是他的师父啊,把他从血泊中带回,全心全意为他的师父啊,待他如父的师父啊……如父,呵呵……如父……
君未央忍不住闭上了眸,一行清泪滑落,这一刻,心中却是出现了四个字:认贼作父!
这一刻,他如何还能够自欺欺人?所有的怀疑早已埋在了心间,只是被他刻意去忽视,现在,所有的疑问都被君未清的一句句话推送到眼前,再也忽视不得。
所有的问题就如一道道被隐瞒的伤口,揭开了伤疤,便是血淋淋一片,痛的让人难以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君未央捂脸痛苦的呜咽,为什么明明最为信任的人却变成了最大的隐瞒,最大的笑话!
呵,他果真是傻子,认贼作父这么多年,却还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若非是今日遇到了‘死而复生’的弟弟,他又还要被欺瞒多久,还要与狼共舞多久?
师父,呵呵,师父,亦师亦父!
这就是他发誓要一生追随的人啊,这就是他口口声声说要为族人报仇的仇人啊!每次自己因为他的夸奖而开心,因为他的付出而感动时,那人心中又是怎样想的呢?一定是在笑吧,在笑自己是这天下最蠢最傻的人吧?
是啊,这世间被自己的仇人当枪使还一无所知,开开心心的怕是就他一人了吧,不是傻,不是蠢又是什么?
拾起地上的剑,君未央浑浑噩噩的站起来,他要回去,回去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你要干什么?”见君未央拿剑,君未清立即警惕起来,跟着他站起来,君未清拦在马车前。
见君未清如此,君未央微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由苦笑,“你放心,我不会再动他!”
说着,君未央便转了身,已经知道了君洛姬是弟弟的救命恩人,感‘激’尚且来不及,又怎会真的再动手?
君未央知道,自己这一回去或许便是永远,因为,他太清楚自己那个师傅了,若是让师父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他是断然没有了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