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非见于蓝把大家撵走,便知她所想,望着楚楚可怜的金凤,心中怨气忽地消失,坐到金凤身边,轻声道:“你赶快好起来,我还等着你给换药呢!”金凤凄然一笑,道:“王队长,我只是感冒发烧,现在已经没事了,你想换药随时都可以。”王非瞅着她苍白的脸颊,心里刺痛无比,说道:“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金凤本来恨极了王非,但听了这话,心头一暖,泪水在眼中打转,低声道:“你……叫我傻丫头,我……喜欢听。”王非克制住激荡的情怀,说道:“我……以后就这样称呼你,可好?”金凤晕生双颊,道:“背人的时候,你可以这样叫。”王非摸着她潮湿的秀发,道:“我那会儿说的话,是恼你明明知道我有伤在身,却让我一个人离开,不闻不顾,让我有点心寒。可想不到几句赌气的话,让你病成了这个样子,我……后……悔极了。”金凤泪水流出眼眶,泣道:“早……晨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拒绝你后,我……脑子空……空荡荡的。后来,我想明白了,向你表明心……迹,你却狠下心来拒绝……我。呜呜……”
王非大着胆子握住她一只软绵绵的小手,见她没有往回抽,心中释然,劝慰了几句,见她仍是哭个不止,心念转动,“哎哟”叫了一声。金凤忙止住哭泣,瞧他痛苦的表情,问道:“是不是弄疼了伤口?”王非故意紧锁着双眉,道:“傻丫头,你不哭,我伤口就不疼了。”
金凤噗嗤一笑,轻轻的道:“你……坏,你是个大……坏蛋。”王非想起早晨稀里糊涂那一吻,脸上一热,说道:“我不坏,早晨是你搂我的,也是你主动亲……我的。”金凤见他提起羞事,脸上红晕更是满布,柔声道:“我说你坏,不是指早晨那事。但你既然提起来了,我就要跟你说明白,以免你心中有结。”理了一下思绪,接道:“我原来心中装满了夏连长,睡梦里也是梦见了他,近在咫尺,克制不住,才说了梦话。不过呢!你叫我傻丫头啦!也是接纳我了,那我就没有搂错人,也没有亲错人。以后,我心里只装你一个人,做梦也只会梦你一个人。你好好干,早点当团长,早点……娶我。”
王非听她说得情真意切,心中感动,说道:“我会多杀鬼子,多立战功,早日让你当上新娘子。”金凤心结打开,登时来了精神,说道:“你扶我起来,我想下来走走。”王非道:“你身子虚,别起来了。”金凤笑道:“你不气我,我病就好了。”
傍晚,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大家打开罐头,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来。廖明填饱了肚子,把丛映玉拉到远处,回头一望,见没人注意他俩,便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柿子,塞进丛映玉手里,说道:“你不喜欢吃罐头,那就吃这个吧!”
丛映玉嫣然一笑,道:“廖明哥,谢谢你挂念我。”廖明用身子挡住她,说道:“你快吃,别让人瞧见。”丛映玉问道:“还有吗?”廖明道:“还有五个,我是专门给你留的。”丛映玉道:“廖明哥,知道你心疼我,但这样不好,蓝姐、月妹、惠妹待咱俩像亲人一样,她们也不喜欢吃肉,你说我偷偷摸摸的吃柿子,心里能过意得去吗?”
廖明摸了摸包裹,说道:“每人一个,我再给你留两个。”丛映玉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你把柿子都给我。”见他有些不情愿,一把抢过包裹,边走边回头说道:“廖明哥,你这般自私,会让我心痛的。”廖明跟上去,说道:“我心疼你,竟说我自私,真是好心没好报。”丛映玉抛了个媚眼,柔声道:“你心疼我,我高兴呢!”廖明当即仰头向天,哈哈大笑。丛映玉见他大笑不止,又见他笑声把众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顿时脸颊发烫,低声道:“不要笑,不要笑了。”
古月看见柿子,眼冒奇光,一把抓过来一个,说道:“玉姐,你真是个好姐姐呀!”丛映玉道:“可惜,廖明哥只带来六个,咱们一人一个,给金凤两个。”古月伸手掐了周四海胳膊一下,说道:“我让你跟廖明学怎么疼媳妇,你就是学不上来。”
周四海用手捂着被掐的地方,咧着嘴走到廖明身前,说道:“你呀!跟我真是前世的冤家,自打你出现,我挨掐的次数不知多了多少啊!”廖明嘿嘿一笑,道:“你挨掐,可不能怪我啊!怪就怪你不会疼媳妇。”周四海道:“我会啊!只是没你心细。喂!你看这样好不,以后你为映玉做什么,提醒我一下,好不?”
古月纵身过来,一把揪住周四海的左耳朵,嗔道:“疼媳妇要发至内心,你却让别人提醒,看我不拧掉你耳朵。”扬手做势,只吓得周四海连声叫道:“哎哟,哟,哟……”古月咯咯一笑,问道:“你疼吗?”周四海道:“不疼。”古月又问道:“哪你叫什么?”周四海道:“你掐我,我就害怕,这一害怕就叫了。”他把古月逗笑了,也把大伙儿给逗笑了。
夜幕降临了,夏一凡点燃一堆火,向众人说道:“夜里狼多,大家不要分散。”当见张大牛急着往火堆添柴时,忙道:“大牛,干柴少,不要急着添。”张大牛傻笑了两声,说道:“我去东边放哨,以免狼过来,把金卫生员给叼走。”金凤鼓起嘴巴,道:“张大牛,你最好走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张大牛嘻嘻哈哈的道:“金卫生员,我不能走远,我要看着你。”金凤道:“我不用你看。”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