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蜜香环顾四周,整个兰园如今被一片纯白色包围了起来,屋子里竟然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一片。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先前那些架子上摆设的珠宝古玩都去了哪里?盛茯苓冷眼瞧着盛蜜香的眼神都在那些空了的架子上转悠,止不住的冷笑开来。
“你笑什么!?”盛蜜香恼怒的瞪着盛茯苓。盛茯苓坐在那儿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我笑大家的目的都一样。”盛蜜香很快听明白了盛茯苓的意思,跟着不屑的冷哼一声:“别以为长房现在主持中馈就了不起,我们若是闹起分家,雪见一样可以选择我们!”
“选择什么?”一道冷清却又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皆是一震,心虚的朝门口望去,只见盛雪见一身素白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盛茯苓很快调整心绪,笑着上前道:“五妹妹这是去哪儿了?”
盛蜜香站在后头,因为被盛茯苓抢了先,她没有来得及凑上去。盛雪见伸手推开了盛茯苓的手,表情是明显的厌恶。如今各房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已经懒得去陪他们演戏,倒不如撕开了脸面更好。
盛茯苓被盛雪见这么一打,顿时尴尬无比。好在这段日子大夫人一直教导她养气,强忍下心中怒气,她这才看到盛雪见身后跟着十几个眼生的婆子。正要开口却被盛蜜香抢了先。“五妹妹,你找来这么多的婆子做什么?兰园还缺人伺候?”
盛雪见淡淡瞥了盛蜜香一眼,淡淡道:“雪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奶娘的奶水断断是不够的。”其实自从白子画查出白氏遭人下蛊毒之后,盛雪见对北苑的安全警惕了起来。再加上盛家各房对二房都是虎视眈眈,她必须放下悲伤,好好守护二房。
于是今天一大早她便让李掌柜去买了十几个会武功的婆子,又找了两个武功高强的护院,一个守着外院,一个守着内院。那些杀手没有将二房斩草除根,他们一定还会有第二次行动的,她不得不加以提防。
奶娘引着那十几个婆子下去,盛蜜香感叹道:“五妹妹这儿伺候的人,赶上老太太那儿还要多了。”盛雪见侧目看着盛蜜香,语气凉凉:“又不是从公中支的工钱,你心疼什么?”盛蜜香和盛茯苓终于察觉出盛雪见今日说话处处带刺,忍不住说道:“五妹妹,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么!”
“有你们这样的姐姐吗?往日踏进北苑半步都不肯,今日怎么个个送上门来献殷勤?你们当我是傻子不成?不都是觊觎我母亲的嫁妆吗?你们尽管放一百个心!爹爹很快就会回来,带我们去池州,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惦记谁!钱嬷嬷,送客!”
盛雪见没有心思跟这群人废话,直呼钱嬷嬷赶人。两人被盛雪见臊的面红耳赤,狼狈的被请出了北苑。都是十几岁的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两人纷纷回去告状,让大夫人跟三夫人听了都是气恼不已。
这两个人一走,二房便又安静了下来,盛雪见跪坐在灵堂前头发呆,她写给父亲的信,就是要带着雪晗去池州找他。庐州并不安全,她不知道那些身在暗中的坏人们会不会对父亲下手。她毕竟年纪尚小,面对这样的场面到底还是慌张了,只想找个依靠,而她唯一的依靠,如今便只有父亲了。
可是上天似乎就是要跟盛雪见作对一样,噩耗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次日清晨,长房的丫头来请盛雪见去南苑。“五小姐,大老爷说了,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还望五小姐赶紧随奴婢去南苑吧。”
盛雪见大概猜到了大老爷的把戏,自古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恐怕是要当众施压,让自己选择和长房一起过吧。想到这里,盛雪见便带上了几个会武功的婆子一道去了南苑。谁知道刚进门的时候,盛雪见便感觉到了空气中凝重的气氛。
大老爷看到盛雪见,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哀伤的望着她说道:“可怜的五丫头,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盛雪见疑惑的望着大伯父,用不着这么做作吧,正要张口讽刺的时候,大老爷将两封信递给了盛雪见:“这是边陲和池州的急件,你快看看吧。”
其实这两封急件本来就是要给盛雪见的,只是送到的盛家的时候,被大老爷有意拦了下来。他一看信里头的内容,顿时乐开了花,可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样子。现在他把信递给盛雪见,仔细观察这个小娃娃的神情。
盛雪见伸手接了信件,第一封是池州的急件,她连忙打开,却发现封口已经被人开了,抬眼扫了一下大老爷,那眼神里有浓浓的鄙视。大老爷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盛雪见展开信件一看,登时整个人都定在了当场,那是池州官吏来的急件,言说盛元连在巡视地方的时候,从山崖上摔了下来,现如今重伤昏迷,性命堪忧!
怎么会这样!盛雪见的大脑一片空白。大老爷十分满意盛雪见这满脸心痛的表情,还不忘记提醒道:“这第二封是关于你小舅舅的。”盛雪见一怔,颤抖着拆开第二封信件,而那上头的仅仅两句话!白五爷边地失踪,生死不明!
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耳朵里“嗡”的一声,盛雪见几乎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父亲重伤昏迷,小舅舅下落不明!倒地是什么人要这样赶尽杀绝?断断是好狠的心啊!大老爷这时候一副长辈模样,伸手拍着盛雪见的后背轻轻安慰着:“可怜的五丫头,现如今二弟这个样子,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