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我眼前人影一闪,猝不及防之际,一把雪亮的长剑已架上我的脖颈。

我站在那里,微侧眸瞄了一下,赫哲还滴血的右手握着长剑,站在我的左前方。

那正是坦坦尔的剑。

我微微一笑:“赫哲夫人,本宫当真是小瞧你了!”

赫哲并未看我,而扬首看向我的后方:“都别动,否则,别怪本夫人手下不留情!”

确定我的后方沒有危险后,赫哲收回目光,一反方才柔弱绝望之神态,其握剑的姿态及眉宇间透出的腾腾杀气与以前的淡如水墨画的女子截然是两个人。

我凝眸望着她,她亦上下打量着我,忽而一笑:“好一个大梁的长公主,有胆识,倒不像寻常闺阁中的女人,大梁的皇帝果然沒有看错人!”

我亦是微微一笑:“想必这才是赫哲夫人的真正面目吧!”心里却是不免一惊,赫哲的武功确实不容小觑。

坦坦尔和铁蓝俱是乌洛在王宫精挑细选來的侍女,其武艺自是不在话下,如今赫哲却在瞬间的功夫突围而出,更何况之前坦坦尔的剑一直指向赫哲的面门。

赫哲倏尔一笑,贝齿微露,绝美的容颜看得我亦是一怔。

她眸子微眯,将长剑稍往下一压,我的脖颈顿时一阵刺痛。

后面的芬姚几个人慌了,失声叫道:“王妃小心!”

芬姚已是顾不得,破口大骂:“赫哲你这个小人,真是狗咬吕洞宾,枉费王妃一片好心來看你,王妃若是有不测,你必是被千刀万剐!”

赫哲闻听,黛眉微一挑,冷冷的眸子扫过我的身后,竟是好笑地微别过头。

“來看我,我说过了我不想死,!”她的长剑丝毫沒有放松,面上杀气尽显:“送我出去,不然……”

她的长剑又稍微压下去,我只觉脖颈处火辣辣疼痛。

“这个容易办到,赫哲夫人若是不想死,便走得远远的,到一个无人认识你的地方……只是,临走前,赫哲夫人沒有什么话要与本宫讲么!”

赫哲盯着我,似乎在考量我的话的真实性,而我亦未回避,定定看她。

四目相对间,她略一思忖,断然道:“先前我想要你的命,而如今你亦是想要本夫人的命,如此一來,我们之间扯平了,从此互不相欠,如何!”

我点点头:“如此甚好!”

赫哲凝眸看我半晌,终零级大神/19181/是将剑慢慢放下。

一看赫哲放下剑,芬姚几个人一冲而上,一看我颈侧的血痕,芬姚当即泪眼婆娑,一面用丝帕给我小心覆上伤口,一面哭道:“王妃,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这…….王爷要是知道了,可怎么交待啊……呜呜……”

赫哲嘴角微扯,眉头一皱,厌烦道:“死不了!”

说着对我道:“这下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我站在那里,由于长久的站立,腰际针扎般难受,我强忍疼痛,问:“赫哲夫人离开这儿是小事,本宫想知道,赫哲夫人离开此地之后如何打算的,回大梁么!”

赫哲沉默片刻,眸子里的杀气渐渐淡下去,良久才微咬下唇,淡淡道:“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沒有听从母亲的劝告……如今,有家不能回,有母不能见……”

“本宫有一法子,可成全赫哲夫人……”

赫哲听我说完,片刻愣愣道:“你不记恨我!”

“沒什么可恨的……凭你的武艺,你杀本宫实在区区小事,你虽有杀本宫之意,好在沒有最后下手,本宫今日放你一马,完全是因为沈太傅的孙女,与本宫一样,皆是姓沈,只是,本宫要告诉你的是,从此以后,这世界上便再沒有赫哲一人……”

赫哲原本疑惑的脸上渐渐狠意顿显,手握住的长剑重新向我举了过來,剑尖指向我:“说得好听,你终究是不放过我……”

“保护王妃!”

一串梭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钉向赫哲执剑的左臂和身上几个穴位。

赫哲手里的长剑随之掉在青石砖地上,随着一声铁器触地的脆响,人亦倒了下去。

一阵凉风袭來,吹得我衣袂翩翩,我立在原地,重新挽好臂纱,这才淡淡道:“赫哲,你性子太急,为何不容本宫说完,,,这世上,从此沒有赫哲,难道就不可以有别的人了么,沈府的大小姐一定要叫赫哲么!”

沒容赫哲反应,我已经示意芬姚上前。

而我,则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这个破败的屋子。

走出一段距离,回转身,看着密林掩映下升腾而起的火光,漠然笑了。

赫哲,这个武艺高强却是深藏不露的人,在乌洛的身边数载,连纳彩珠亦奈何不了的人,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远远不是她自己所言的,她根本不爱乌洛,才换得在王府里的平安。

纳彩珠是何许人,我比谁都清楚,凡是乌洛身边的人,她皆是除之而后快,单单赫哲能在府中平安度日,与纳彩珠相安无事,想必是纳彩珠还是对赫哲有所忌惮。

回到寝宫,侍女早已备好香汤。

见我满面疲惫归來,阿熙笑道:“王妃还是洗洗吧!待洗好后,奴婢为你捏捏背消消乏!”

躺在铺满花瓣的木桶中,我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沉睡的眼睛,恍惚听见阿熙一面用木勺往我身上慢慢浇水,一面小声道:“禀王妃,方才芬姚姐进來说事也办妥,见王妃还在沐浴,便沒有打扰,只让奴婢向您回一声……”

“哦……”眼前浮现出临别前赫哲那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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