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盛大的婚礼,什么委屈不委屈,对于这些,如今的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在意了。我那一晚我杀了人,或者说,我杀了许多妖。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九韶。我不知道这又是天帝设下的什么阴谋,我只知道,如今要还我清白,我就得将九韶找回来。
想想离他所说的五日之约也只有两日了,我虽然打心眼里盼望着,他能按约定回来,不过先前潮音就说了,昆仑圣境那般大,别说五天,就是五十天五百天,他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昆仑灵兽,若是这般,我这罪名无法洗脱,我还要就这般嫁给东华帝君了?
晚来风凉,星垂天际。我因着九韶的事情,无法入睡,又觉得待在房间里实在是闷得慌,于是心烦意乱的我便开始在院子里瞎逛。
不得不说,这紫微宫上空的夜景还是很美丽的。星光点点,在结界的映衬下更加璀璨,如一颗颗镶在黑幕上的钻石一般。凉风习习,也吹散了我心中的烦躁。
沿着小院逛了一圈之后,我甚是觉得夜凉如水,还是该去被窝里捂着继续思索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于是,沿着长廊,我兴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过那个藏剑的房间时,我却顿住了步子,因为我听到了响动。十分细微的响动从房里传来,初初听到的时候,着实吓了我一跳,在我的意识里,遇到这样的事情,最为明智的做法应该是离开或是去喊人。
然而彼时月色如水,寂静如斯。我想着自己既然都能掌握部分灵力了,若是对付一两个小毛贼,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于是,我大着胆子凑了过去,本想透过纱窗看看里面到底有谁,却不想,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房内依旧如往常那般,摆满了长长短短的剑,没有半分有人闯入的痕迹。这件房间,自我搬出来之后,便被桑落用结界封了起来,想来既然是桑落的结界,应该不会有人可以轻易闯入才对。
我一边嘲笑自己的多疑,一边下意识地将手搭在门上,却不想,只是轻轻一推,门却开了。
看着门就这般毫无声息地开了,我先是一愣,倒也忘了害怕,只是右手在袖中掐了一个诀,试探着往里面走。我刚刚踏入房内,却听得“呯——”的一声,身后的门就这么自己合上了。
那一声关门声清脆地响起,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地转身,一抬右手,手中因灵力聚集而形成的光球只差一点便要打出去。然而,我终究没有打出去,因为我感到一只手扣住了我的手腕。
那是一只纤细的手,五指修长,只是轻轻扣在我的手腕上,我的右手便再也做不出什么动作来。我右手被扣着,侧头看向右边的一片虚空,看着这空有一屋子剑,却没有半个人影的房间,终于,一抹恐惧跃上心头。
“别怕。”就在我拼命挣脱,想要从这里逃脱的时候,房间里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柔和而平静,十分熟悉,且让人心安。
然而这样的声音却听得我浑身一颤:“你是谁?”这声音太过熟悉,甚至问都不用问,我已经猜出来了,可是,这样的声音,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不要怕,我只是你被封印在流霜剑里的一抹魂魄,如今封印淡去,才得以出来与你一见。”她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见无关紧要的事情,扣着我的那只无形的手并没有松开,只是拉着我,往内室走。
这间房子我曾经住过,屋里的布置我也算清楚,当初确实也看到了梳妆台前那柄剑柄上有繁复花纹的长剑,只是当时不甚在意。如今站在剑前,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柄剑的确是当初紫璃插进凰羽心口的那一柄。
“你引我来,所为何事?”此番我才明白,刚刚在外面听到的细碎的声响,便是这柄剑发出来的。因为经历了桑落和东华帝君的事情,对于被分出来的神魂什么的就分外敏感。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满是戒备地看着眼前的剑,“你想对我怎样?”
“这般警惕,可是因为这些年吃了许多亏?”见我这样,那声音却是轻轻笑了,我甚至还从那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怜惜,“放心吧,我是你的神魂,怎么会害你。”
我心说这可说不好,你家师傅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也没有再有逃跑的打算,因为虽然我没有从前的记忆,可是也能大致明白凰羽的性子,她既然这样说,想来也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引你过来,是因着之前听到了你和师傅的话。”见我不挣扎逃跑了,那只拉着我的手也松开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散去一般,“你是想求你,求你去救他。”
“救谁?”她的声音是那般的急切,甚至带着几分恳求之意,我顿了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你是说九韶?”
“没错,你若是不去,便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他。”清浅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焦急,我听着,却是觉得有几分不对。
“等等,你若是两万年前被封印在剑中,应该只有两万年前的记忆,又怎么会记得九韶。”凰羽遇到九韶,明明只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这个早就在剑中的魂魄,又怎么会知道,怎么会这般关心他的死活?
“你以为,我是两万年前被紫璃封印在剑中的?”然而,听到我的质疑,那个声音不仅没有慌乱,甚至还带上了一抹轻笑,“虽说那是师傅铸出来的专克五族的神剑,可是流霜剑终究不是绝仙剑那般的神器,当胸一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