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看青翎,果见她左臂上有一处伤口,已简单的处理过,用一块破布系了一圈,早已有血色渗透而出。

“先过来上药。”他冷冷地说着,已经伸手打开了药箱。

青翎也不多话,果断的走过去坐下,将伤口面对着他。等他一番处理包扎后,方才又站起身,垂首直立不发一言。

他收拾好药箱,淡淡开口:“看来这次真的是不杀了我都誓不罢休啊。”

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呐~个个都是心急的很呐!

青翎忍不住微微抬头,却见他面上的表情十分淡漠,又看了看他眉眼中间,原本那一颗红的妖冶的朱砂痣已然淡的不见其影了,她不禁心下紧了一紧,道;“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您的身子……”

他淡淡一笑道:“嗯,是该回去了!”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一条命,就算跟至此处,也不会滥杀无辜的吧!毕竟,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

所以他可以放心的走了!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白云一那张脸,突然有种莫名的怅然若失之感。

此生,还会有机会相见吗?

唉,就这样别过,不也是很好吗?

如同往昔,不曾相识,不必相知,各行各的路,各具各的人生。

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做一件事,很想很想告诉她,其实他的名字叫凤浅月,也很想很想问问她,她叫什么名字。

一念至此,他突然淡淡笑了两声,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

青翎望着自家公子,淡白色的光洒在他的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一半淡漠一半忧伤。她低下头去,掩去眼中那一抹心酸。

“走吧!”许久,他的声音传入耳中,青翎回神,跟着离去。

次日清晨,当齐婶敲开白云一的房门,告诉她隔壁屋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她却是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

而当齐婶看见她脸上的纱布已经不见,却是愣了好半天,愣是拉着她左看右瞧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然后咂吧着嘴惊呼道:“啊呀呀~要不是你身上的这股子药味,我竟要以为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了。瞧这模样,好水灵的一个姑娘家哟……哎?为什么眼睛还蒙着呢?”

白云一伸手摸了摸覆在眼睛上的那一层白菱,道:“我之前……受人所害……所以,脸上有伤,是那位公子……替我治好的。这眼睛……自小便有……眼疾……不能见……太刺眼的东西。”

“哦……呵呵,这都是小瑕疵,人无完人,这世间有哪个长得天仙似的又很完美的了!嘿嘿嘿嘿……哦对了,那公子的屋子里留了些东西,我想应该是给你的,你进去看看,收拾起来吧!”

齐婶所说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紫色的雕花小盒,屋中光线较暗,白云一摘下白菱,坐于桌前,手轻抚着盒子,目光却是落在那张空空的床榻之上。

她知他昨夜已离去,因为白尽也走了,临走前对她发出过道别的信号。当她悄悄的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却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立于鹤背,渐行渐远。

想起这几日来的相处,似真似幻,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手摩挲着盒子上的雕花,缓缓拉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块紫色的锦帕,上面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九颗褐色药丸,锦帕下面还有一层,掀开一看,是同样的九颗药丸。

盒盖上附着一张纸条,只有寥寥的一行字,大意说这药丸有治疗嗓子的功效,需要每隔十天吃一颗,一直要吃到一年方能让嗓子恢复如初。

白云一眸光一亮,他说这药丸需要吃上一年,而这里只有半年的药量,如此说,半年后他们还有机会再相见?

紫色小盒边还放着一个鼓鼓的紫色锦袋,袋中放着的是一些散碎银两,足够她过一年的了。

她拿起一块银子,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此一别可能再不会相见,他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而她对他更是一无所知,不过知道他姓凤,只是姓凤而已。这天下有多少人姓凤呢?而他,言谈之间并非一个寻常之辈,人海茫茫中,又岂会奢望再度相逢?

西城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飞絮落花时候,一登楼,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月光如水,夜雨淅沥,雪映的整个天地一片白芒,白云一静静立于窗前,双眸微垂,那一片白芒容易刺痛她的双眼,她忍不住闭上了眼,耳边是那渐柔渐凄的琵琶低语,声声入耳,婉转缠绵,陡然间一个颤音,让人不觉心神一震,随即被带入另一段绵软的境界,陷入深深的回忆。

冬日的清晨,寒风凛冽,连下了一夜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只留下屋檐下一根根的晶莹的冰柱,在初晴的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远远看着宛如一排排水晶,十分好看。

同来客栈里,白云一拉开房门走了出来。齐叔齐婶是非常热心的好人,所以客栈的生意特别好,这一大早的,楼下来吃早点的人就坐满了。

目光转向二楼,只淡淡的扫过,却瞬间就被角落里那张桌子旁的人吸引了,不由愣了一愣,随即走了过去,在那人对面坐下。那人只是低着头,没有因为白云一的到来有丝毫的反应,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白云一只是静静地坐着,淡淡的看着她。

那是一个女子,她披着一件紫色的毛绒披风,面上遮着一块紫


状态提示:第32章 偷得浮生2--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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