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路之恒才发觉安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安悦家门口放了个袋子。路之恒粗略翻了翻,都是他的衣服,而这些衣服都是这阵子安悦给他买的,
心咯噔一下,路之恒急忙按门铃:“安悦,开门。”
隔着道门,安悦说,你的东西已经全部放在袋子里了,以后别来找我了,分手吧。
闻听这个噩耗,路少爷的手脚霎时冰凉,哑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而后暴怒的砸着大门:“你他妈说什么屁话!老子不分!”
“由不得你了。路之恒,当初你说的也是试一试。试过了,不合适。你走吧,以后见面还是朋友。”安悦说的决绝,其实心很疼。可她真是受够了路之恒。不长进、好吃懒做,除了玩什么心思都没有。让他陪着逛街不肯,让他收拾下屋子,嫌累,让他煮顿饭,扭头买了几盒外卖回来,这样的男朋友谁乐意要呀。
路之恒心惶惶,不停的按门铃:“安悦,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么。我不打电玩了,不指使你做这做那了,你开门,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路之恒,我们真的不合适,算了,你何必为了我改变自己。”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们,安悦……”眼里猝然涌上些液体,路之恒狠命吸了吸鼻子,这一刻,他猛然发现,不知何时,他竟然爱的这么深。
“没必要,我心意已决,你走吧。”
路少爷岂是轻易放弃的主,这厮别的本事没有,毅力和耐力一等一的好。不开门是吧,行。
跑去五金店,路少爷买了两把大斧子回来。一手提一个,杀气腾腾的。路人纷纷避让,四下里寻望,附近有拍电影的?斧头帮?
安悦住的地方是高级公寓,一层两户。跟着柏少阳几年,安秘书早已挣得盆满钵满,买了这两个单位后打通成一户,也是因为这,路少爷才能肆无忌惮的砸门。
路少爷挥舞着大斧子,没几下防盗门露个大窟窿。
安悦又惊又气,呼的拉开大门。亏着路少爷身手好,及时刹住闸,不然大斧子就砸安悦脑袋上了。
安秘书也不是省油的灯,砸我家大门是吧,有种!
手持锋利的大菜刀,安悦嗷的一声冲过去。
路之恒一动都没动,直挺挺的抻着脖儿。小样,你还敢真砍啊。
安悦还就真砍上去了,不过没砍着脑袋,刀锋一偏直直砍在门框上。
擦着脑袋过去的菜刀把路少爷的耳朵划了。诶呦,不得了了。
捂着耳朵,路少爷满地打滚:“我的耳朵,没了……”血水顺着指缝源源不断的流出,不大会功夫,染红了衣衫。
安悦吓傻了,脑子里浮现出秃了一只耳朵的路之恒……
“之恒,”安悦急的手足无措,围着路之恒打了半天转才想起来叫救护车:“你忍一下我叫救护车。”
叫屁车呀,耳朵又没掉,等车来了老子都疼死了。
“不用,”路少爷疼的两眼冒金星,单手撑着地板坐起来,快哭了:“你送我去医院,呜呜,快点……”
耳朵虽然没掉,但是从三分之一处豁开了。医生打了支麻药后开始缝合。
路之恒嚎的,整栋楼都能听见:“妈妈,我的耳朵呀……”
安悦囧的,戳了戳路之恒:“耳朵还在脑袋上呢,别喊了了。”
“疼啊,疼死啦……”路少爷也不嫌磕碜,鼻涕眼泪横流。
医生纳闷,打麻药了还能感觉到疼?
“小悦悦……”路少爷哀哀的看着安秘书,大鼻涕流进嘴里了。
安悦恶心的,抽了张纸巾狠狠擦了一把,喝道:“别哭了,大老爷们不嫌丢人!”
路少爷咬着唇转为无声的哭泣,漂亮的眼睛不停的往下掉金豆子。
安悦心软了,摸了摸他的脑袋:“很疼吗?”
“嗯。”路少爷扁着嘴,眼帘一垂,挤出几大滴眼泪。
缝了八针。医生说拆线后会落下一道疤,不打紧,看不太清楚,什么都不影响。
路少爷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吼:“老子花容月貌啊,一等一的帅锅,满身满脸芝麻大的疤都没有,缝了八针相当于毁容好意思说什么都不影响!”
安悦揪着他另一只耳朵往外拖:“回家,少丢人现眼!”
路少爷委屈的,哀嚎着尾随安悦回到她的住处。衣服也不脱自己个爬床上去了。
安悦站床边,叉着腰默默看了他三分钟,哀叹一声,掀开被子躺在他身旁。
柏少阳奇了怪了,路之恒最近忙什么呢,好几天没回来了。不过挺好的,没他在,房子里清静不少。
“宝贝,恒恒最近怎么不回咱家了,你是不是又骂他啦。”严曼曼问,叼着小奶瓶吸了两口奶,拿下来递给柏少阳。
柏少阳接过来叼嘴上。最近发现这玩意是挺好的,喝起来方便又省心。
“没有。”
“那他怎么不回来了?我都有一个星期没看见他了。”
侧头看了眼小媳妇,柏少阳笑:“想他了?”
“嗯。”严曼曼大方的承认:“习惯他在家了嘛,忽然不在,少了点什么似的。”严曼曼把路之恒当成家里的一份子,殊不知,路二傻子的心早已飞走了。
柏少阳还是笑,揉了揉媳妇的脑袋:“傻瓜,他总要离开的,这里又不是他家,总要娶媳妇的,你还能让他老在咱们家住呀,你乐意,人家媳妇能乐意?”
“这不是没媳妇嘛,先住着呗。”严曼曼怪失落的,想了想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