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瞅,你往哪瞅!徐枫此时心里的怒火比夜空的焰火还要炙热,若不是看着人家亲爹还有庆丰帝在场的份上,凭他小霸王的性格,早就把曹核桃砸开了坚硬的外壳,吃的渣都不剩下了。
看罢了焰火,庆丰帝尤不服气的对沈今竹说道:“走,我们回舱里去,再来一局双陆棋子。”
沈今竹第一次在晚上上画舫游玩,以前总是在河楼上看一艘艘花船驶过秦淮河,今日她自己坐在上头,别有一番趣味在心头,在舱外甲板上还没看够呢,她玩腻了双陆棋子,实在不愿回舱里和庆丰帝对局——这皇帝玩骰子的手艺还不如曹核,她轻轻松松连赢了两局,一点意思都没有。
沈今竹说道:“表姐夫,说好的三局两胜,我连赢了两场,已经胜了,剩下的一场就不需要再比了吧?”
庆丰帝有些沮丧,叹道:“想不到我会输给一个小姑娘。”
沈今竹暗道:就凭您那点技术,那是宫里的女人没有人敢赢你吧。庆丰帝似乎也意思到自己和沈今竹的差距,眼珠儿一转,说道:“以前曹核在烟雨楼设了赌局,你代替结义兄弟出场,曹核也请了赌坊伙计,那今日我也要请个帮手出场,好歹帮我扳回一局。”
曹铨是长辈,不好替自己出场,儿子朱思炫才三岁,更不行了,那帮手就在徐枫和曹核之间,嗯,这个徐枫看起来好像比核桃靠谱一些。
庆丰帝的目光落在徐枫身上,徐枫一来是没有掷骰子打双陆棋子的本事,二来他那里敢和沈今竹开战?赶紧摇头说道:“姐夫,我不会。”
庆丰帝好失望啊,说道“一个男人,居然连双陆棋子都不会,你平日和人赌什么?”
这徐枫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加上他瞧出庆丰帝性格很随和,便硬生生顶了一句,“我平日和人赌武艺、赌兵法。”
总不好让徐枫和一个姑娘拼武力值吧,庆丰帝叹了口气,视线转向曹核,问道:“曹核,你愿不愿意替我出战。”
曹核早就神游天边了,根本没听清楚庆丰帝要他做什么,曹铨赶紧厉声训呆儿子,“核儿!爷在问你话呢,你愿不愿意?”
“啊?”曹核回过神来,不知所以,只得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啊。”
庆丰帝喜笑颜开,拍了拍曹核的肩膀,“我的好外甥,最后一局就看你的了。”
最后一局?曹核这才反应过来,内心有个小核桃大哭:呜呜,我不要和今竹赌了!第一次连裤子都输了,第二次赌双陆棋子窥破了自己狗血见不得人的身世,这一次再赌,还不知生什么事端呢。
但是,自己许下的诺言,再不情愿也要履行,何况对方是一国之君。曹核只得硬着头皮回船舱再战,沈今竹执白,曹核执黑,两人猜拳定谁先掷骰子先走棋子,沈今竹赢了,毫不客气的掷了六点,拿着白子先走了六步。
这曹核从中午偶遇开始就频频偷偷瞧人家今竹,现在和她面对面打双陆棋子,明明可以名正言顺的看她,却又犯怂低垂着头不敢直面人家,看见棋盘上一双红酥手掷的骰子如飞,顿时心猿意马起来,脑子里不知想些什么,很快输的落花流水,沈今竹十五枚白棋全部走出棋盘,曹核的黑棋只跑出了三个,剩下十二个棋子困在棋盘里,霸王别姬,四面楚歌,好不凄凉。
这是什么鬼?我连输两局不假,但都走出来一大半棋子,这小子干脆一败涂地,庆丰帝气的将倭金扇朝着曹核头上打去,怒骂道:“都说外甥像舅!瞧你这个蠢样子,那里有半分像我?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说声不会,我也不能把你强按着。”
曹核被打,徐枫心里着实畅快,但仔细一想,“外甥像舅”?难道——徐枫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狗血的念头,如果皇上真的是曹核的舅舅,那曹核的亲娘应该公主,但曹核是曹大人的“孙子”,莫非——曹核是曹大人和临安长公主的私生子!再联想那日在长公主的见闻,长公主直接说曹家是“两个糙老爷们在家”那么亲密随意的话,这个猜想倒有七八分正确了。
皇家秘闻,多知多灾,还是装作啥都不知道吧,只要曹核倒霉就行了,徐枫如此想。
庆丰帝一叹,说道:“愿赌服输,我不能连外甥曹核都不如,今竹你说,你想要什么?”
没想到今日会捡一个大便宜,沈今竹目光一亮,问道:“真的什么都能要?”
庆丰帝怔了怔,笑道:“只要不是大明江山,说真的,这个我都做不了主,我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呢。你要点我能做主的。”
沈今竹想了想,说道:“我想要个金矿。”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个个目瞪口呆,庆丰帝也倍感意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胃口那么大,庆丰帝苦笑道:“这个不行,你知道大明一共才多少金矿,有几个金矿是只属于我的?”
沈今竹摇头,“不知道。”
庆丰帝用手指蘸了蘸杯子里的残茶,在桌子上写下两个数字,用一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可怜样子看着沈今竹,说道:“就这点家当做私房钱了,你搬一座去,恐怕我的后宫明年就换不起头面首饰了,民间有句俗语,叫做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总不能看着三千佳丽戴旧首饰吧。”
三千太多了,您弄个三百佳丽试试,保管一年换两次首饰呢!沈今竹暗自腹诽道,嘴里当然不敢如此说,想了想,退让一步说道:“那就银矿吧。”瞧着庆丰帝神色不对,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