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反正谁也不敢对他用刑。怀义笑道:“咱家当然知道沈小姐是曹千户的未婚妻,三月初九的婚期,咱家收到了帖子,到时一定登门贺喜,喝一杯喜酒的。只是新娘子迟迟不露面,这婚礼也没法办啊。曹千户放心,咱家找沈小姐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她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曹核并不知道怀义的真实立场,他但笑不语,摊了摊手,陪着怀义干耗。过了一会,一个内侍过来对怀义耳语了几句,怀义叹了口气,说道:“曹指挥使和临安长公主的面子咱家是要给的,只希望曹千户明白,纸是包不住火的。”
曹核被爹娘接走了,宽大的马车里,长公主握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曹核说道:“怀义不敢动我的,娘放心吧。”
长公主食指往曹核眉心狠狠一戳,说道:“你这个熊孩子!把今竹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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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核吃痛,捂着额头跳脚说道:“娘,怀义都没动刑,您倒是逼儿子当小人了,男子汉大丈夫,若连妻子都保不住,那还有脸说自己是个男人。”
长公主说道:“是未婚妻,到底还没过门呢。再说今竹是立过大功的,皇上从来没说要对她如何啊,你自己小心眼儿胡思乱想,非说今竹有危险,把人藏起来了。”
曹核冷冷一笑,说道:“今竹是立过大功,可是她再厉害,有内阁的王阁老位高权重么?那王阁老是少年进士,在宦海沉浮了四十多年,都快成老妖精了,门生党羽遍天下,结果呢,老娘说蹬腿就蹬腿,王阁老辞官丁忧,恐怕这辈子再也无法回到朝堂去了。”
长公主说道:“王阁老的老母亲都八十多了,本来就是说走就走的人,你瞎扯什么。”
曹核说道:“跟着爹爹干锦衣卫久了,晓得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怎么皇上嫌王阁老碍手碍脚,他老娘就立刻蹬腿走了?我反正不信的,有人能弄死他老娘,就能对今竹下毒手。”
长公主急忙说道:“马上就到婚期,新娘子人都不见了,你的婚事岂不是就办不成了?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曹核说道:“她活着,比当我的妻子更重要。娘,我信你,信爹爹,因为你们是最不忍见我伤心的,可是我不信皇上会放过今竹,如今沈二爷一家都被东厂软禁在家里,这副架势,就是要对今竹不利啊。”
长公主说道:“这事厂公和我说过了,原因是你不肯交出今竹,他被逼的没法子,不得已去监视沈二爷一家,希望今竹早日出面,为人子女的,总不好看着父母兄弟受难。”
曹核冷冷说道:“我晓得怀义的奸计,他最喜欢用道德绑架了,所以我把她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让她知道京城发生的一切,沈二爷一家死光了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