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的声音还是沙哑而一点都不动听,然而苏萨已经毫不在意。热门其实他偏爱动听的嗓音只是因为他曾经的女孩拥有美妙的声音。
雪月和苏萨安静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风声,月光,夜色朦胧的房间,二人对视的眼神。
好像时间停止了流淌,空气也未在流动,风声也好似骤然消失,只有二人的心跳是那么的清晰。
雪月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不能从这个男人温柔的眼神之中逃离,她好似被捕获在那幽蓝色的深渊之中,她想要挣脱……却无能为力。
温柔,怜惜,依恋,隐忍,还有…。
许许多多的感情一并掠过苏萨的心中,他的瞳中微微一晃,他想要抬起他的右手触碰雪月白皙的脸额,甚至他想要夺走她淡粉色的双唇。
然而她是未怜的女人。
苏萨轻叹一声,撇开了他的眼神,然后静静地道:“睡吧。”
接着他拿起了摆放在床头的一个台子之上的,一块奶白色的温润玉佩。在那一旁还有雪月被流民扣下的包裹,被收拾整齐的放在那里。
“这玉佩是我的东西…我可以拿走么。”
苏萨轻柔的问道,雪月点了点头。她本就有一种直觉,这块玉佩和那个叫惜蓝的女子一定与苏萨有有着不可割舍的关系。
苏萨神情凝重的握紧了那一块玉佩,然后抬起眼帘凝望着雪月。
苏萨没有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要逃出格兰达尔的城堡,也没有尖酸刻薄的对待她,却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她。
雪月低下了头,她的脸额已经发烫的让她不能自己,她将自己的身子深深的埋入了苏萨的斗篷之中,犹如一只胆怯的小猫一般。
这真是个熬人的女人。
苏萨微薄的嘴唇有些无奈的微微一动,然后说:“早点休息。”
随着他轻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苏萨站了起来,就在他要开雪月的房间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雪月的声音。
“等等…!”
雪月伸出了手臂,想要对苏萨说,不要离开,不要留下她一个人。她还想要说,希望他可以带她去乌西,去寻找莹月。
苏萨转过身子,微微抬起他形状完美的双眉,道:“有什么事明日清晨再说。”
“可是”
苏萨没有再理会雪月,只是快步走出了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留下了她独自一人。
苏萨走在城堡的走廊之中,他的眸中交错着复杂百味的感情。
难道他不想陪她一晚么?
可是他的蝎毒还未有发作,而且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他来到这废弃城堡的初衷。
雪月企盼而无助的眼神在他的眼帘之中挥之不去,她本是个善于逞强的女人,而今晚的她是多么柔弱啊。
然而苏萨并不认为雪月想要让他留下,始终他认为雪月应该是厌恶他的吧。
或许她想要求自己不要将她送回格兰达尔?这一点令苏萨有些不悦,难道她要辜负未怜对她的一片痴心么?
然而他也知道,雪月是依恋未怜的,在圣思堡的时候他就知道,而且他听到了在迷宫石室之中,雪月喊叫未怜名字的声音。
苏萨深叹一声,明日,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雪月送回格兰达尔,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未怜。
所以今晚他没有质问雪月为何要离开圣思堡,她是不是发现了那条暗道,她要去哪,等等许许多多的疑问。
因为所有的争执和强制都可以发生在明日。
今夜是多么的短暂,明日一早他便会回到那个冷酷无情的魔王。
苏萨摇了摇头,美好的时刻总是短暂的,绝不可能长久。这是他在二十年的人生之中所总结出来的信仰。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并不愿意触碰到所谓的爱情。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暗青色的门,那门上刻划着藤纹,那藤纹拥簇着一朵血红色的花,曼珠沙华。
这是苏萨的母亲,曾经的拜凌王后樊惜蓝最为喜爱的彼岸花。
苏萨在那门口停留了片刻,然后便推开了房门,步伐有些沉重的迈入了那房间之中。
雪月呆然坐在宽大的床榻之上,从她身上包裹着的斗篷上传来清新的味道,她心脏的跳动还未减轻。
她看向窗边,那窗边好似还残留着一个忧郁少年的身影。
渐渐的,在雪月的心中那个孤寂而绝望的少年与苏萨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就在那一瞬之间,从她的心尖散开了一片温热的疼痛。
雪月的睫毛轻轻一颤,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竟然让她有些忘记了苏萨对自己的暴虐和侮辱。
雪月深叹了一声,她想要休憩,然而肩膀和手臂之上伤口的疼痛让她越发清醒。
莹月还在等待着她,她必须要去乌西。
明日清晨,苏萨会不会同意带她去乌西?
未怜已经发现了她的离去吧,他一定很担心吧。
夜已深,窗外的风似乎又大了起来。
漠域的天气是那么的不可预测,疾风卷起了黄沙,皓月被乌云掩盖,那风声越来越大,琉璃窗子在刻刻地颤抖,发出震动的声音。
因为没有了月明,摆放在雪月床边烛台上的火光倍显暗淡,房间之中的黑暗角落让雪月心中再一次地浮起一片恐惧。
男人们贪婪的眼神粗暴的双手,布满血丝的双眼,石室之中黑色的牛头圣坛,血腥的空气鲜红的血液犹如走马灯一般的在雪月的脑海之中旋转着,她的胃里一阵翻腾,然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