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思堡的晚宴厅,酒红色的长桌之上独坐着一个黑色长发,一身紫色衣衫,腰间围着黑色锦带的男人。脚边趴着黑豹阿尔蒂巴兰。晚宴厅有些昏暗的火光之中,他只让一个下人侯在了他的身边。
苏萨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将盘子中的羊排喂入了阿尔蒂巴兰的口中。
看着阿尔蒂巴兰吃完羊腿,犹如一只大猫一般的靠在他的腿上,苏萨对它道:“阿尔蒂巴兰。你认为,你在我身边像一个囚徒么?”
阿尔蒂巴兰抬起眼睛凝视着它的主人。
苏萨的一对蓝宝石般的眼眸之中,所隐藏的是忧郁,和一片深不见底的孤独。
“我是一只自由的孔雀。”
雪月嘶哑的吟唱回荡在苏萨的耳边,他微微皱眉,道:“阿尔蒂巴兰,你渴望自由么?你若是想要离开,我可以送你回你母亲的故乡,中原。”
苏萨抚摸着阿尔蒂巴兰的耳根,和脖颈上光滑柔软的细毛,只听阿尔蒂巴兰的喉中微微一响,然后摇了摇头。
苏萨勾起了微薄的嘴唇,道:“好孩子,你还是舍不得我这个主人。"
阿尔蒂巴兰的喉中低哼着,舔了舔苏萨的手。
“阿尔蒂巴兰,以后你不要再袭击那个女人。呵...估计,你是将她当成一只鸟了吧。”
苏萨轻声笑了一下,令他身边的仆人肩膀轻轻一抖,以丝许诧异的眸光看了一眼他,然后便眼中一敛,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苏萨拿起水晶酒杯,神情复杂的望着杯中的红色液体。他晃动着酒杯,在那酒杯之中,浮现起一对绝望而带着决意的眼神,和一抹微笑。他的心中猛然一痛,他看得出来那是觉悟死亡之时的表情,他看过太多如此的表情。可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眼中看到却是头一次。
“所谓云丹公主...她不简单。”
苏萨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心中泛起的波澜可以平复,可那一对清澈的眼晴在他的眼帘之中挥之不去,让他心头发紧,让他身子发热,甚至发烫。
然后,在他的眼帘之中,少女那一对绝望的眼神转变成了愤怒,凝瞪着他。
“有胆识。”
苏萨的眉峰一皱,嘴角泛起一抹怒意。
从胸口冉冉升起的,他已经遗忘许久的感情令他十分不自在。他不愿意让任何人扰乱自己的思绪,而那个少女似乎做到了些许。
苏萨烦躁的将酒杯猛然放下,那酒杯的底部被砸出一个缺口。
然后他向身边的仆人道:“从箱庭带两个女人过来陪浴。”
“是,王子殿下。”仆人说罢便小跑了出去。
苏萨松了松衣衫的领子,即刻就要将他对那中原女人莫名其妙的灼热,和愤怒驱赶出去。
同时,雪月的房间之中。
“未怜殿下是先王巴鲁特大王的长子,他的母亲是琪怜王后,是拜凌国有名的美貌王后。据说当年为了琪怜王后的美貌漠域数国差点打了起来。三位国王比武,我们的巴鲁特大王赢得了胜利,抱得美人归。二十年前,在未怜殿下和苏萨殿下出生的时候巴鲁特大王去世了,琪怜王后和哑姑将未怜殿下和苏萨殿下养大成人,琪怜王后在数年前病逝了。”
薇丝说着,喝了一口果汁。
“那个恶魔的母亲呢?”雪月不禁问道,她着实好奇那种人会有什么样的母亲。
薇丝摇了摇头:“关于苏萨殿下母亲的纪录一概没有,宫中的人也不提,犹如一个禁忌。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苏萨殿下的黑发是传承母亲的样貌。因为巴鲁特大王是金发蓝眼,未怜殿下的金眼随他的母亲。未怜殿下和苏萨殿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没有多少相象。”
雪月点了点头,忽然觉得那个恶魔也有令人同情的一面,她想起在金丝鸟笼之中他的眸中掠过的一丝痛楚,不知道为什么这眼神对于雪月来说是印象深刻的,这一点让雪月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薇丝,未怜的身体是不是不好?他病怏怏的。”
薇丝点了点头,道:“是的,未怜殿下的身体不好。”
“那他会痛吗?他生得什么病?”雪月的眼睛微微一亮,或许千老爹教给她的法术可以帮到未怜。
“姐姐,这个我不知道…。关于是什么病,还是让殿下亲口告诉您吧,我们下人不好多说的…。”
雪月耷拉了下来脑袋,根本就没问出对她有用的情报么。然后她抬起头,又问道:“薇丝,就透露一点,一点点就行。”
雪月磨了半天,拉着薇丝的手臂晃来晃去,终于薇丝投降了。
“姐姐,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哦。”薇丝环视了一下四周,窗外吹进了清凉的夜风,繁星闪烁。她在雪月的耳边道:“因为未怜殿下体内的法器,所以他身体虚弱。苏萨殿下的体内也有法器,可以让他的身体变强。”
“法器?”雪月拿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晃,朦胧的眼眸也清醒了些许。
“这两个法器是干什么用的?”雪月急忙问道。
薇丝停顿了一下,道:“为了为拜凌国带来阳光。姐姐,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雪月瞪大了双眼还未回应薇丝,薇丝便站了起来道:“姐姐,您以后自己去问未怜殿下吧。您早点休息了。”
“等等,薇丝。”雪月拉住了她的手臂问道:“我问你,恶魔的弱点是什么?还有,这城堡里似乎没有女人?就是…就是…”雪月未说完,薇丝便懂得了她的意思。
薇丝指向窗外,远处的一个灰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