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我恍惚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真实发生的鬼故事,而且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极力平复心情,冷静想想,如果王怡真的有问题,这一切必定跟黑岩岭有关系。王怡今天没来上课,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此时的我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仿佛揣着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看来当务之急是亲眼看看王怡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亲自问问王怡,没准能解释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拿起排课表,发现下午没有自己的课,抬头看了看一筹莫展的许晴,决定卖个人情给她。
我故作热情道:“许老师,你下午有课吗?要不我陪你去看看王怡?”
许老师愣了一下,紧接着笑逐颜开,就差手舞足蹈了。
“真的?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平时请你坐起来都费劲!”
我道:“关心同事啊!王怡的事情,没准我能帮上忙呢!”
许晴直点头:“好,好,没白培养你,我这就跟校长说明情况,半小时后出发。”
王怡住在前寨子村,只有几十户人家,人口不过一百,地理位置偏僻,距离关山镇中学有五公里的路程,中间要翻过两座山头,还要走过几片玉米地,十分难走。眼下是三月份,一马平川,视野还算开阔,如果到了夏季,玉米杆高过头顶,即便是白天也很吓人,任凭你是彪形大汉,走在这茫茫田野里也会心惊胆寒。
我跟许晴沿着山路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前寨村,我是第一次来,发现村子小的可怜,一眼望去,几乎可以看到全貌。村子风格很普通,土马路,高院墙,铁大门,每家每户三间瓦房,宽大的院落,典型的东北农村风格。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村子特别冷清,放眼望去,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许晴拉着我的胳膊,哆哆嗦嗦的盯着周围看。我问她这里是不是一向冷清,许晴老师直摇头,说上次来的时候还挺热闹,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变得如此荒凉。
许晴说的我心里直发毛,不过自己作为男人,必须维护男子汉的形象,拍了拍许晴肩膀,安慰她说现在正是农闲时节,村民们说不定都在家里打麻将或者出门串亲亲去了。许晴觉得有道理,但言语间仍然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惧。
王怡家坐落在村子的正中央,对面是一个小广场,当我们抵达小广场时,眼前的景象跟我之前的想象有天壤之别:老旧的台球案子,上面积满了尘土,破败的玻璃窗在冷风的吹拂下,左右摔打。广场对面,王怡家的大门紧闭,门上飘荡着白绫子,有几条还缠在大门的立柱上,好像冤鬼索命一般。
拉着许晴,乍着胆子来到王怡家大门口,使劲敲了敲,大门随即发出咯吱的声音,自动划开了一条缝隙,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透过缝隙朝里面看了一眼,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王怡家院子当中放着一口漆黑色大棺材,屋里屋外死气沉沉,一个人都没有。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王怡家在办丧事,可转念一想,有谁会办一个没有人参加的葬礼?我忽然觉得周围变得冷森森的,天空的太阳似乎也躲了起来,只剩下惨白如纸的天空。我越发觉得不对劲,转身对许晴说:“要不咱们改天再来吧!”
“既然都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我看村里阴森森怪可怕的,咱们赶紧找到王怡,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可不想再跑第二次。”说完便推开了大门,我有心劝阻,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许晴推开大门,随后便听到‘哇’的一声,许晴脸色惨白扑到我的怀里,吓道:“怎么会有棺材!”
我拉着许晴想往回走,猛然发现广场中间正站着一个人,头发凌乱,面容苍白,双眼红肿,全身上下穿着白色的衣服,那人看见我跟许晴老师,竟抬起一只手,快速朝我们走来,嘴里不断的发出嘶哑的声音。
许晴老师本来就受到了刺激,此时无疑是雪上加霜。眼看着那人跑到我们眼前,许晴浑身一软,瘫倒在地。我这个人是最不信邪的,而且越到关键时刻,胆子越大。挡在许晴老师面前,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李老师,是我!”对方说完整理了一下头发。
“王怡!”我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穿成这样?”
王怡嗓子嘶哑,说话有些哽咽,“许老师一定是吓坏了,咱们先进屋再慢慢说。”
王怡推开大门,我抱着昏迷的许晴,绕过棺材时,只觉得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将许晴放在炕上,王怡端了杯水给我,告诉我昨天夜里她爹犯了心脏病,突然去世,她娘因为悲伤过度,害了中风,送医院了,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没来得及通知学校那边。
王怡说自己昨晚在医院呆了一夜,今天中午打算回来看看,看到了我们,本想打招呼,却忘了自己的穿着。我问王怡为什么村里这么荒凉,她家办丧事也没见其他人帮忙。王怡解释说,前几天镇上开砖厂,寨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去干活了,家里有小孩的也都送到了亲戚家,所以寨子里没什么人。本来王怡的父母也要去,可因为身体不舒服就没去。
王怡说话的语气很从容,并没有太多悲伤地情绪,反而显得很淡定,另外她的眼神有些呆滞,竟让我联想到非洲蜥蜴。可转念一想,也许是王怡伤心过度,心力交瘁所致,人悲伤过度,精神容易崩溃,或许也是因为情绪无法发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