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对宫里的环境十分熟悉,他推断,欧阳穆既然已经将父王藏了起来,那么,他只能将云傲藏在密室之中,他去密室必然能够找到云傲。
这样想着,打探完宫中的情况后,云澈便来到了密室前。打开密室,果然,云傲被关在里面,已经奄奄一息,而旁边,一月也是满身伤痕,看样子命不久矣。
见到云澈,一月张了张干涸的唇瓣,“殿下,你,你终于醒了……”
“一月!”云澈走过去,跪身在她面前:“你怎样?我救你出去!”
“不,殿下!”一月制止:“我,我已经不行了,走不动了。殿下,你带着大王快些离开这里吧。”
“不行,你们两个,都要随我离开!”
“殿下,你明知道,带着我你……你是走不了的……”
一月凹陷的眼窝流下了泪水:“殿下,一月从未后悔跟随殿下,希望殿下日后能做一个明君。”
说完,一月便咽气了。
关在这里多时,一月滴水未进,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再看一次云澈,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自己也可以永远地睡去了。
“一月!一月!”
云澈试探了她的脉搏和鼻息,确定她已经去了,心中满是悲痛。
算起来,一月与他的感情并不浅。从小到大,一月都是追随着自己的,相比于云瑶,她与自己接触的时间要更多。
来不及伤痛太久,欧阳穆,随时会前来。他必须在欧阳穆回来之前,救下云傲。
用内力打断索条,他背起云傲便走。
“父王,你忍着点,我这就带您出去!”
云傲也饿得昏迷,欧阳穆根本没有必要保留他,只需要等他自生自灭就好。最好云傲死了,这样他便可以得到湘国和东楚这双份天下了。
云澈愤恨地背着云傲,一直跑到了城门口。
他气喘吁吁地将云傲放上马车,又径直地驾马回了营地。
对于他的归来,所有人都觉得惊讶。
穆沧溟皱眉:“不好,这其中有诈!云澈,你立刻将云傲带走,不要来这里!”
“为何!”云澈愤怒地说:“你们没看到我父王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吗?这其中会有什么诈!”
“不是说我们不接纳你的父王,只是,你营救你父王也未免太顺利了一些,恐怕,这是欧阳穆一早便有的奸计呀。”
“皇宫大内守卫森严,我也是小心翼翼才将父王营救出来的。能有什么问题?!”
说完,云澈执意将云傲抱回洞穴,悉心为他的伤口上药,又喂了些流食。
“尘,这……”
穆沧溟还是十分不放心,欧阳尘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迟早都是要一战的,而且,云傲是云澈的父亲,不让他在这里,又可以去哪里呢?既然已经救出来了,就等着云傲醒过来。或许在他的口中,我们还能知道一些宫内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哎,现在只能这样了。你们几个,严加防范,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再让弟兄们听着,最近有些不太平,都仔细观察,岗哨向前加一些,以防后患。”
“是!”
穆沧溟为人向来谨慎,他又是钟奎山的徒弟,所以在兵法上面,一向精益求进。
“尘,你昨晚负责守夜,**没睡,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吧。”
“好,我先去睡会儿,有什么情况,立刻叫醒我。”
“好。”
一白日里都相安无事,就在众人以为,云傲没有那么危险时,危险还是发生了。
夜深人静,云傲猛地睁开双眼,然后偷偷拿了剑去了欧阳尘的处所。
欧阳尘正在睡眠中,云傲渐渐逼进,高高地举起宝剑。
与此同时,幻境中……
萧瑶正种着菜,忽然天上传来一阵雷鸣。
云书从草房内快速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萧瑶站起来问道。
“怕是有变。”
“什么变化?!”
“这里乃是尘体内最安静的一隅,若是此处泛滥,就说明,他遇到了危险。”
“他受伤了?”
“应该还没有。如果受伤了,这里就又会有所改变。目前只是一个雷鸣,看来,是一次预警。我们必须马上提醒臣!”
云书将药丸给萧瑶和自己服下,立刻原地打坐。萧瑶也学着他的样子,凝神静气。
就在此时,整个世界风起云涌,萧瑶紧张地看着周围,云书提醒道:“瑶儿,保持注意力集中,我们现在在尘的意识之中,一定要用我们的力量提醒他有危险!”
“好!”
云傲的刀剑就在欧阳尘的脖子前面了,欧阳尘忽然睁开眼睛,见状,立刻飞身一脚。云傲向后跌去,撞碎了桌子。
好险,那剑锋已经划破了欧阳尘的脖子,再晚一点,他就被暗杀了。
听到动静,外面的侍卫全都冲了进来,竟云傲按在地上。
可云傲却像发疯一样,哈哈大笑:“你们都得死,都得死!一个都活不了!啊啊啊啊啊——”
云澈被这声音惊醒,一看自己的父王不在身边,就知道出事了。他跑过来时,大家正压着云傲,可是云傲却不服,一直在冲撞,大家担心伤到他,只能与他对峙,让她不至于伤到欧阳尘。
“父王!”
云澈冲过去,一把抱住云傲,“父王,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澈儿,父王,不要杀人,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案王!”
听到父王两字,云傲似乎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