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咸福宫,太后竟意外地在试穿尚宫局送来的礼服。
见她来,太后紧张地说:“瑶儿,你来的正好。快帮哀家看看,这些之中,哪个最适合哀家。”
这还是太后第一次对自己着装在意。
萧瑶看了看所有的礼服,几乎都是以富贵为主。
只有一件暗棕色的礼服,显得格外不同。
上面绣着迎春花,原本深沉的色彩,都被彩色的丝线勾勒活了。领口采用清针的绣法,贴合而自然。若是承载了脑后的发髻,当真体态妖娆。
“这件吧。太后一席迎春花,便给百花节填姿加彩了。到时,定会让人眼前一亮的。”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豆鸳,快帮哀家穿上。”
太后本就是美人,再穿上精心制作后的华服,顿现国母风范。头顶的发髻上,簪着七彩琉璃凤凰步摇,穗子垂在额头上的那抹红心之处,金光闪闪,让人不忍移目。
“好美。”
萧瑶由衷地赞美。
“好多年不佩戴这么多首饰了,忽然佩戴起来,只觉得颈项酸痛。”
萧瑶笑着走上前,将太后头上的金镶玉牡丹卸下,插了一朵刚刚摘下的白牡丹。
“那么便将这繁重卸下,白牡丹,美人面,自然才是好。”
“哈哈说的好。”
豆鸳在一旁称赞:“戴了这白牡丹,太后娘娘顿现容光焕发了呢。”
太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手不禁轻轻抚上脸颊。
“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能容光焕发?哀家是真心羡慕你们这些孩子的,不需过多修饰,便面容红润。想当年,哀家也和你们一样,现在不行啦……”
“太后娘娘现在也是个美人呀。”
太后被夸的心花怒放,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用过午饭之后,太后忽与豆鸳提及湘国使臣之事。
正在抄写佛经的萧瑶,赶忙集中精力听去。
就听豆鸳回答如流:“湘国来的使臣是大王子云澈,现在住在将军府,由钟老将军照料。云澈已经入京三日,平日里为人和善,并没有与东楚之人起任何冲突。”
“原来是云澈。”
萧瑶的笔触微顿。
云澈哥哥,他竟来了。
云傲只有云澈这么一个儿子,他竟能放心地让云澈来到东楚腹地,云傲,果然是个喜欢冒险的人物。
“湘国不比其他小国,与我东楚的关系一向紧张。云傲能让自己的儿子前来,看来是有了必胜的决心。”
“太后娘娘,需要老奴……”
太后摆手,“明日便能见到,不急。”
萧瑶看了眼纸张上滴落的墨水,只得掀掉重新抄写。
太后和豆鸳说得十分小心,接下来的话,她也听得不甚清楚。
总有一种感觉,太后格外关心湘国之事。
可是既然久居咸福宫,静心礼佛,又为何会对湘国的使臣这样关注?
明日大典,自己也会参加。
也不知,多年不见,云澈是否会认出自己。
于此同时,坤德殿。
淑妃看着花园中的牡丹,笑呵呵地说道:“娘娘,您看这花开并蒂,还真是好兆头呢。明天,赏花大典,定能办得红火。”
院子里,一个花枝上,两朵牡丹开得正艳。仔细看去,也分不出个伯仲。
皇后冷笑,拿起剪子,将其中一朵剪去。
花朵掉落,淑妃吓得立刻退到一边。
“花开并蒂?哼哼,这东楚,岂容得下两朵牡丹?”
“呵呵,皇后娘娘说的是,是臣妾愚钝了。”
“这么大的百花节,皇上没有让本宫来操持,反而将所有的重任都交给了庄妃……”
淑妃小心翼翼地说:“正是呢,臣妾还听说,庄妃得了皇上新赐的鸿福羽衣,上面的绒毛都是上等的狐绒,人间罕见。而羽衣质地轻薄,由棉纱和上等冰玉丝钩织而成,触体生凉。”
“那鸿福羽衣,本宫求了多次,可皇上次次都说是宫中的宝贝,想不到,这次竟赐给了庄妃。”
“庄妃此次操持有功,为东楚争尽了脸面,皇上赏赐,也是应该的。”
只是,原本就有几位大臣帮忙,还有各局的尚宫们,这件事任谁都会准备妥当。
庄妃此次,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呵呵,应该的?不过是因为五王爷娶了她的表妹,所以,皇上才格外优待她。就是看在湘国的面子上,也要给她这个人情呀。”
皇后愤恨地哼了一声。
淑妃抬眸,心中了然。
“娘娘,如果娘娘信任臣妾,就把这件事交给臣妾来做吧。”
“你?”
皇后转身,“你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娘娘,这百花节办好了,是功劳一件,若是办不好……”
“百花节是我宫中盛宴,切莫因小失大。”
淑妃微笑着捡起地上的牡丹,交到皇后的手中。
“臣妾自有分寸。”
回宫的路上,淑妃面色沉重。冉谦化走在轿辇旁,几乎是用跑的。
“姐姐,你慢点,我都快跟不上了。”
冉谦化委屈地喊道。
“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轿辇停下,淑妃厉声问。
冉谦化低下头说:“我,我不应该擅自去承明殿。”
“你是个孩子,所以大家都不说你些什么。可父亲惯着你,宫里人不会惯着你。你已经失去了一次最佳的机会,在皇上的面前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这次,你必须将功赎过。”
冉谦化抬起头,“姐姐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