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别愁眉苦脸了,这杯我请。”卡特把火焰威士忌推到帕尔梅面前。
帕尔梅心不在焉地把杯子拖到自己面前。
卡特犹豫片刻,忍不住道,“别怪我多嘴,我认为那个奥古斯特不是好选择。”
“你不了解他。”帕尔梅闷闷的说。
“你很了解?”
帕尔梅盯着杯子里的液体不说话了。
卡特决定再接再厉,“首先他性格强势,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摩擦磕绊难免,你愿意每天都过得像打仗一样……你先别急着反驳,听我把话说完;其次,他不够尊重你,你看,他对你的好朋友我很不友好,而且完全听不进你的劝告建议,作为男人这个缺陷足以说明他这个人有多糟糕;再次,你根本无法把握他是否想和你谈恋爱,或许只是想和你上.床,德姆斯特朗这鬼地方又冷又无聊,他迫切需要找个人解闷,打发时间。”
“我还听说,”卡特往前倾身体,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从德姆斯特朗毕业的好几个巫师,都有找小男孩排遣寂寞的嗜好,据说是这间学校的传统,奥古斯特似乎就是积极的参与者之一——”
帕尔梅张口结舌。
“很抱歉打断一下,突兀地插进你们的谈话很不礼貌,但原谅我实在做不到假装没有听见。”
卡特身体一僵,脸色难看地回头,“既然知道,还不快点道歉,然后离开!”
“别冲动卡特,他是我的朋友威克多.克鲁姆,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帕尔梅对威克多笑了笑,并邀请他坐下。
卡特“哦”了一声,“你就是那个威克多.克鲁姆?”
“如果你说的不是别人,那么应该就是我。”威克多并不因为他轻慢的态度而恼怒,面带微笑地坐了下来。
“莫非偷听别人说话是你们欧洲巫师的爱好?”卡特不客气的说。
“卡特!”帕尔梅警告地叫了一声。
卡特充耳不闻。
威克多四平八稳的说:“或许因为这鬼地方又冷又无聊,迫切需要找点乐子解闷;也或许因为很少听见如此精彩缜密的中伤言论,背后说三道四莫非是美国巫师的爱好?”
卡特讪讪道,“我说的都是听来的。”
“真巧,”威克多说。“我说的也都是听来的。”
帕尔梅几次试图打圆场,却无从下手,着急地看着他们针锋相对。
卡特正准备重振旗鼓,威克多伸手接过飞到身旁的菜单,低头研究。卡特一肚子话不得不憋了回去,被对方的轻描淡写折腾得差点内伤。
卡特刷地站起来,“抱歉,这里有点闷,我出去待会儿。”不顾帕尔梅的呼唤,沉着脸径直走出酒吧。
帕尔梅尴尬地坐回原位,“我替我的朋友道歉,他平时不这样。”
“我相信。”威克多抬起头来。
帕尔梅仍然有些无所适从,他和威克多的关系实属一般,远不如和海姆达尔接触得多,也更亲热些。
威克多要了一杯特调淡酒,然后放开菜单,让它继续在店里兜圈子。
直到酒水上桌,帕尔梅才摆脱沉默,“是里格让你来的?”
威克多喝了一口淡酒,“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
威克多放下杯子,简略的解释,“我接到卡卡洛夫教授的信函。”
帕尔梅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几天前我和奥古斯特队长在校园内发生了一次口角,也许里格以为他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发现了他——我的个人技术无法与你相提并论,但到底曾经是职业魁地奇选手。刚才卡特那番不中听的话肯定让你很不舒服,想必你从里格那里听说我和奥古斯特队长的一些事,卡特只是替我打抱不平,我敢肯定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个急性子的人,有时说话比较直接。”
“真的不是故意的?”威克多问。
“什么?”
“你说你的朋友说出那样的话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帕尔梅很意外他会如此反问,不解的同时亦有些光火,“你不了解卡特,我不怪你对他持有偏见,毕竟他的那些话确实有些过分。”
“对不起,如果我的话伤害了你,我道歉。”威克多说。
帕尔梅平息了下情绪,苦笑,“互相伤害似乎很容易做到。”
威克多认真的说:“我想说些话,如果你不介意,我是说毕竟我们并不相熟,之前还有些误会。”
“我似乎预感到你会说什么,好吧,请说。”
“我和奥古斯特认识了很多年,从上学的时候就认识,这些年一直保持联系,偶尔还会碰面喝杯酒。我可以肯定,他是个作风自律严谨的人,没有沾染任何恶习,生活上也较为循规蹈矩。
“奥古斯特交过几个男朋友和女朋友,有时候出于喜爱,有时候出于需要,这我无法昧着良心替他编造漂亮话。但他绝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有过过去,可那已经过去了。目前他身边没有任何男人或女人,也没有纠缠不清的绯闻官司,更没有天天上报的私生子和一个又一个遭到无情抛弃的怀孕前女友……”
帕尔梅笑了起来,最后那句完全是老爷诙谐的自嘲。
“至于你朋友说的找年轻人排遣寂寞的传言,我必须强调,没有的事。奥古斯特曾经在法国的巫师儿童救助机构担任免费治疗师,他曾经资助过同校的低年级,现在依然利用业余时间前往那些需要帮助的机构贡献自己的绵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