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
郑雨筠一脸的认真,揉了揉时常疼痛的脑袋,说:“好多事情都有些模糊不记得,我好像真的不再年轻了。”她自嘲笑笑,又作出一副迷糊的样子。
“那天蓉姨娘站在我的跟前,我竟然不认识她了。我都不知道,夫君你是什么时候将她带进府里来的。你的那些侍妾,我通通都不记得,怎么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
她低头懊恼不以,奚楚却听得越来越高兴。
“你若是不喜欢那些人,我明日通通将她们遣走。”
郑雨筠猛地抬头,目光紧锁面前的男人。眸子里欣喜的放出亮彩,由心到外的高兴。
“真的?”
得了奚楚点头肯定,她的心才安了下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到妆台前写了一张纸条,又放进了一边的盒子。
奚楚跟上去,看了看里头已经堆了好些的纸条。随便拿起一张,都是郑雨筠记下的事情。
“我得将这些事情记下来,到时候要是忘记了,拿出来瞧瞧就又能想起来了。”
郑雨筠献宝似的模样,让奚楚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歉疚。放下了那些纸条,奚楚将她扣进怀里。
“雨筠,我奚楚这辈子欠你的是还不了了,来世若是还能相遇,换我去疼你。”
郑雨筠娇羞的嗔了他一眼,推开了他的怀,转身又将这件事情给记了下来,小心的放在了盒子里。
李瑜一整夜都心神不宁,总担心燕儿,总担心章路,担心虎符,担心夏侯晋。
翌日一早,肿着一双眼睛的寒秋装上了一夜没睡黑着眼圈的李瑜,说不出来的好笑。
昨天的事情,是李瑜挑着寒秋的刺儿将她骂哭的。现在想想,李瑜突然就有些心疼起了寒秋。
她曾经在最尊贵的位置,所有人都奉承讨好她,她早忘了该怎么去赔礼说不是。
而寒秋却总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敢说多余的话,不跟做多余的事情。
直到正午奚楚过来,李瑜才松下了一口气。
她一直望着奚楚身后,却总不见燕儿的身影。奚楚直到她想见燕儿,却又故意不带燕儿过来。
“燕儿呢?”
“她身子不适,留在了府里。”
李瑜心里一急,一把就抓住了他。“燕儿怎么了?她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你的大小夫人欺负她了?你怎么可以由着她们欺负燕儿?你还将燕儿一个人留在那,燕儿要是出了事儿......”
“你饶不了我?”奚楚沉着声,黯然了一双眸子。又嘲讽的笑笑,说:“她没事儿,就是路上奔波太久,不易再出行,我便将她留在了府里。”
李瑜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奚楚的手。那双温热小手一离开,奚楚心里就空的难受。
“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是不是还不及燕儿的两分?瑜儿,你这样偏心,我会难过。”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李瑜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回他。奚楚自嘲的笑着,将李瑜的手抓到心口处,紧紧按住。
“你感觉不到它么?它只能装得下一个你,也只愿意装下你一个你,可你却总不愿意在这里也给我留一个位置。我在你面前,依然什么都不是。”
李瑜受了惊吓一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微微低头不敢去看他,心里乱的厉害。
奚楚眸心一沉,想起郑雨筠的那些变化来。再看李瑜,心里自然的就衍出那个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