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断他会!”老钱很肯定的点头,“我们现在调查失踪人口,就好比大海捞针。但傅诚却不同,或者我们应该还称呼他为计肇钧。他如果从出狱后就开始找,就比我们就提前动作了很多年。而且,他了解傅昆的习惯和人际关系,想想找到傅昆,至少比我们的线索多多了。”
“假设他已经找到了呢?”江东明突然有点兴奋,好像无意中抓到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小小的线头,但由此一路扯下去,挡在事实前面的那块遮羞布,就渐渐露出越来越大的空洞。
“所以我新的调查方向不是人,而是银行账目。要还养育之恩,又不愿意见到那张厌恶的脸,应该会给赡养费吧?”
“那你来查还是我来?”
老钱沉吟了下道,“戴欣荣的案子已经结了,非利害关系人经法定的程序申请,无法重启调查,我也已经退休了,局里的资源不能动用。不过……我想想办法,如果能从官方入手查银行账目往来,会比较方便。但我们最好双管齐下,你从公司内部也调查看看。”
“我试试。”江东明按了按额头,不太自信。
公司让计肇钧治理的像是他的独裁王国,很难渗透的。上回为了黑进他的电子邮箱,好把路小凡以他的名义弄到计宅来,朱迪用过一次黑客了,相信计肇钧会亡羊补牢,很难再这样下手。
元老?为了把路小凡弄回计家,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到的招数也只能用一次,因为那些所谓元老目前掌权的儿孙们也得到了计肇钧的警告。
他这位“表弟”,真的很难搞啊。若还是从前那!
“给我说说,傅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忽然好奇。
现在的兰淑云他并没有见过,但看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毕竟他调查过计肇钧,也打听过他“好友”傅诚的情况,以及计肇钧正在照顾的人。这些都是明面儿上的事情,计肇钧倒没有有意隐瞒。因此他也没太当回事就是了。
不得不说,兰淑云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儿,那还是从纯粹的素颜照上看,而不是明明化了裸妆却硬说成是素颜。那样的相貌和文静柔弱的气质。放眼当今影视界,拎出任何一个当红明星都比不上。他很好奇,这样的美女怎么会嫁给傅昆那样普通的男人呢?哪怕她是带着孩子嫁的。
美貌是稀缺资源,在任何年代,任何地方都是最引人注目的。若愿意。就可以换取最大的利益。若不愿意,也逃脱不了贪婪者的觊觎。
“你不上班吗?”老钱却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江东明耸耸肩,“我们部门本来就不是很忙,昨天我又工作了整天,今天自然可以自我放假。当头头儿就有这点好处,自己说了算。”
“你先回去,我们下午视频。一会儿我要先帮着老冯整理花园和菜园,还要擦车,做好司机的本职工作。”老钱一面说。一面眼神示意身后的小屋和不远处的主屋。
小屋里有老冯,尽管是个曾经的精神病人,但他也听得懂人话。主屋里有朱迪,那是个神出鬼没的女人,不得不防。
“md,近在咫尺还得视频说话,真奇葩。”江东明低声咒骂了一句,却还是认命的回了楼上自己房间。
“傅昆这个人,还真是有故事。”在江东明抓耳挠腮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饭后,老钱终于连线了他。
“怎么呢?”江东明的八卦之心被高高吊了起来。
“他和,毕业后考上了医学院。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市医院小有名气的产科医生,大约还一直和同在本市的兰淑云保持着朋友关系。”
“你说的是傅昆?”江东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查到他的资料时,我也吓一跳。”老钱平静的说。“后来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辞职了,离开了本市,放弃了高薪且受人尊敬铁工作。如果不是傅诚十八岁时的故意伤害事件,很难查出这么多年他去了哪儿。事实上,他一直辗转在各省市不入流的小卫生所里。后来因为酗酒无度,沦落到打各种杂工。最后的半年,他在当年医学院朋友的帮助下,找了份儿救护车司机的工作,就在路小凡的家乡。”
“这么巧?”江东明愕然,“小凡和傅诚不是那时候就认识吧?”
“没发现他们有关联。”老钱摇头,“小凡前二十年虽然生活在社会底层,但却过得很平顺平安,不像傅诚那样要挣扎着才能生存。他们之间怎么会有交集?”
事实上,命运是无法用理性去推论的,所以最没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却有着无法分割的缘分,并且跨越了十年时光。
“我好奇的是,傅昆为什么放弃大好前程?”江东明抓住重点。
“我也好奇,但原因查不出。因为年代久远,很多事人们会淡忘,连人证也没了。我只知道,他离开医院时还没有成家,可随后的纪录却是有妻有子的。”
“那傅诚的生日是多少?”江东明目光闪烁。
“如果你是想问,傅诚和计肇钧的生日是不是同一天?我可以负责任且明确的告诉你,相差了四个多月之久。”老钱很确定,“但傅昆和兰淑云的结婚日,正是他辞职的当天,看起来像是辞工作去结婚。傅诚的生日,却在他们结婚之前的半个月。所以兰淑云是未婚先孕,生完孩子才嫁给了傅昆。”
“生日这种事,很容易造假吧?”
“的确,特别是傅昆是妇产科医生,有能力在家里帮兰淑云接生,或者篡改婴儿的出生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