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把戏?力哥教我!”陆瑜连忙虚心求教。
“别叫力哥。”刘春力拔拉开陆瑜伸过来拍他胳膊的毛爪子,“我比你小。我是说年纪,可不是指别的方面。”
“好好,那小力,阿力,力力,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这几个称呼叫得刘春力连抖了好几下,鸡皮疙瘩掉一地,知道再说下去,陆瑜这种二华狗系男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连忙道,“我发现你们总是把事情简单复杂化,凡事就直指中心多好。我的把戏就是两个:欲擒故纵加声东击西。”
“求详解。”陆瑜一脸狗腿相的倒酒夹菜的。
“欲擒故纵很简单啊,就是假装放弃傅敏。”刘春力摆出一幅苦口婆心的样子来,但眼神闪动不止,考虑着怎么把话题拐带到路小凡想去疗养院的事上,“你平时对她那么好,可以说照顾得面面俱到,舍不得她受一点苦是不是?”
“绝对的。”陆瑜拍胸脯,“不是我说嘴自夸,就算她亲生父亲还在,也未必像我那么疼她……”
“你这是什么破比喻!”刘春力摆摆手,阻止陆瑜继续自吹自擂,突然又灵机一动,“话说回来,我也听我家小凡提过傅家的事,但只听说哥哥是没了,母亲现在住在疗养院,那她父亲是怎么个情况?”
这本来只是平常的问话,刘春力也是一时好奇,但陆瑜竟然怔了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好半天才说,“她爸爸不是个东西,早年前抛妻弃子,跑得不知所踪。”
刘春力一愣,随即就有心软了,“那傅敏也真的有点点可怜,我家小凡虽然从小辛苦,可是我们家虽然穷,好歹一家人团团圆圆,亲亲热热在一处。”
父亲抛弃了她,哥哥去世了,妈妈的精神又出了问题,想想,这姑娘也确实是惨,可算是整个天都塌了吧?算了,以后她再有什么无礼的地方,原谅她好了。
“可不是。”陆瑜叹息。
“到底什么男人啊,这么不负责的。”刘春力忍不住义愤填膺起来。
陆瑜又犹豫了下,还是觉得有些事也未必不能说,说叹了口气道,“傅家母子母女,其实都挺可怜的。傅爸爸好像叫傅昆,是个开救护车的,因为总是酗酒闯祸,没一个工作做得长,老婆孩子就跟着他四处跑,没个安定的家。这也就算了,只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了,可恶的是他还家暴。小敏……其实还好,她哥哥妈妈总是护着她,那母子可就惨了。后来也不知他又惹了什么事,干脆一走了之,到现在十年了也找不到人。就冲那人品,十之八九是死在外头了。”
刘春力听得目瞪口呆。
他嘴巴毒,可心肠和路小凡一样善良温软。听陆瑜讲这种事,就感觉心是一块嫩肉,生生给扔在盐罐子里腌制那么难受,对傅敏的同情又深了一层,“傅敏看起来是个娇娇女啊,哪想到还有这种童年往事。从小遭遇家暴的孩子大多没有安全感,怪不得她拼命也要追计肇钧。”
“他们根本不可能的!”陆瑜挥挥手,想也不想就说,非常确定似的。
但紧接着,他又着补了一句,“我老板真的只是拿她当成妹妹,亲妹妹。不过等等,你刚才是说我不能给她安全感吗?”
“歪楼了啊。”刘春力拿筷子敲了敲碗,“不是正说到欲擒故纵吗?再跑题到傅敏的家世上,我心一软,说不定改做她的军师,教她怎么摆脱你。”
“别别!”陆瑜赶紧求恳,“力力,你必须帮哥这次。”
“别叫力力,恶心死了!再搭配上你那甜不啰嗦的语气和表情,害得我差点**!”刘春力气不打一处来,伤春悲秋之心倒给冲淡了,“我告诉你,习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一旦习惯了,再改变就是非常痛苦的。我意思是,傅敏习惯有你的关爱和照顾,你现在狠狠心,对她不闻不问了……”
“我狠不下心啊,做不到不闻不问。”陆瑜很苦恼。
刘春力改用筷子敲他的头,“假装的!假装的懂不懂?你和她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你的付出,她视为理所当然,没有看出有多么珍贵。你再想想,什么东西会让人觉得特别珍贵?”
“什么东西?”陆瑜愣头愣脑,完全没进入状况。
“看出来了,你跟猪一起上学,做学霸的一定是猪。”刘春力很泄气。
“春力,你别绕弯子成吗?我脑子不够用。”
“那你别叫我春力,让我想起街霸。”
“你太难侍候了好不好?叫你什么都不乐意,咱俩都是朋友了,总不能这么喂来喂去吧?算了算了,叫阿力,阿力总成了吧?”陆瑜不断妥协。
对这个称呼,刘春力终于不那么抗拒了,勉强接受,接着耐着性子说,“世上什么最珍贵?失去的东西最珍贵!你让她觉得失去了你,或者失去了你的宠和疼爱,她就会明白你以前对她有多好了,也将会知道她其实是离不开你的。”说完,他目光烁烁望着陆瑜。
后者半张着嘴,双手前伸,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保持这姿势和表情足足几十秒,这才猛一拍桌子,“这个办法可以有!”
“这法子虽然俗气又简单,但胜在一定管用,前提是你要做得到才行。”刘春力上下打量陆瑜,满是不信任的样子,“别回头人家姑娘一委屈,你这边就先绷不住了。你要记着,狠心一时,幸福一辈子,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
“我听你的,阿力。这不是算计她,是让她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