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电话又再打了来。
朱迪没好气的抄起电话,“你还有什么事?我不是不懂男人吗?我不是不懂真爱吗?你懂!那你还和我合作什么呢?又来找我说什么呢?”
“你着相了。”哑嗓很平静,“你没了分寸,失败让你烦躁,你放任自己这样下去的话,咱们所谋划的一切都会落空!”
“是我在谋划,你只是跟着得好处而已!”朱迪还在气,可知道哑嗓子说得对,只得努力深呼吸,咽下这口气。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她平静后再问。
“我就是不明白一件事,想了好久也没结果,只好来问你。”哑嗓子也不再用挖苦的语气说话,“你以前千方百计要把路小凡弄到计家,又想方设法把她强留下来,为此,你不惜玩苦肉计,搞得自己在病上躺了这么久。现在呢,又玩命想让她走。为什么?”
“让她来计家是我第一个失误,也是我所有失误的开始。”朱迪露出愤恨的样子,“我原来想,只要把路小凡带到计宅,并且假冒计肇钧的名义,就能对计肇钧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我是要提醒他,这宅子里有太多的秘密,他也还要跟我们继续合作下去,不能随便带个什么女人来搅局。然后,我发现他对路小凡动了真情,他不肯放手。而且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好控制,就像个火药桶,虽然他有弱点和把柄被我们死死抓住,但他分分钟会爆炸。”
“谁让你找个性子这么强的男人。”
“只有他才符合条件!”朱迪气得尖叫一声,“当时那种情况,我有什么选择!”
“好了,别吵,继续说。”哑嗓子收起责备的语气。
“你以为我想搞出这么多事吗?还不是从计肇钧这边无法下手,明知道无论威逼还得利诱都不会管用,才想从路小凡这边突破。计肇钧名声不好,担着杀妻的嫌疑,那就是埋在人们心里的种子,怀疑的种子!这样的种子最是顽固,平时看不出什么,但遇到一点合适的土壤和机会就会生根发芽,而且很难断绝。”
“是,你读过心理学,最会看人。你看得出路小凡是个单纯的人,还真不是为了计家的财势地位来的。所以无论这宅子里有没有鬼魂,你都可以利用来把路小凡吓走。她看中的是人,不会死乞白赖的。”
“吓走她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他们还可以相爱,只要以后不回老宅就可以了。所以,我得让她遇险,让计肇钧亲自感受到他们在一起没有好结果。他不就是想保护所爱的吗?以前他可以牺牲自己,以后自然还能!”
“至于折磨路小凡,纯粹是你的乐趣呗。”哑嗓子忍不住又嘲讽,“猫捉耗子这种游戏,你们这些变态最爱玩了,从来不嫌麻烦。”
“我被困在这宅子里这么多年,还不许找点乐子吗?”朱迪冷哼。
“那现在怎么办呢?你貌似成功了,可事情又反转回来。”
“都是江东明搞的鬼!”朱迪恨声,“这个人是个麻烦,可惜滑不溜手,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要命的是,我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还是……他单纯就是要和计肇钧做对?”
“说不定损人不利己的事也不只是你爱做,江东明也许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呢?”哑嗓子笑起来,之后赶在朱迪二度要挂掉电话时连忙说,“别总跟我发脾气,我可是你惟一的知心人。你只有在我面前才是真正的自己,你舍得我们也反目吗?有那功夫,倒不如想想怎么解决掉路小凡吧?她是危险因子,也是不可预测的外来力量。想想压倒巨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草也能搞破坏的。”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朱迪狠狠抓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因为带着激烈的情绪,又不能跟电话那边的人发火,用力就很大。瞬间,几条血迹就浮现在她细白的胳膊下,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正常情况下,一个心底压着秘密的男人,一个没安全感的女人,之前两人本来就心生了误会和罅隙,之后又没有深层沟通,这时候再来一个看着精明实际上是个二货的第三者瞎搅和,必定会产生激烈的矛盾,而后渐行渐远。可是你看看,计肇钧、路小凡,还有傅敏,甚至再加了一个陆瑜,一个江东明,居然能相安无事。我是人,不是神,怎么可能预料得到!”
“那怎么办?”哑嗓子的声音也不禁高起来,“就让那个坏事的路小凡天天在计宅晃来晃去吗?我提醒你,计肇钧和我们的联盟已经越来越脆弱,我相信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谁知道背着我们搞过什么事?他就像个被我们用计关在笼子里的困兽,野性难驯,若再这样下去,他早晚逃出来,啃得我们尸骨无存!”
“刚才不是不让我急吗?现在你又急什么?先看看再说,不能再按照以前的习惯做决定了,多做多错,到头来我们会在泥潭里越陷越深。”
“可是你听过一句话吗?无欲则刚。所以,路小凡这种单纯善良的人最讨厌了。”哑嗓子貌似很气恼,“她心里没有黑暗,你很难让她沿着肮脏的路走下去。”
“我说过了再看看!”朱迪忽然流露出一种强势来,好像不喜欢别人说路小凡半句好话似的,“实在不行,就踢走那个碍事的,让一切回到原来的路上!你别忘记,计肇钧最大的软肋还掐在我们手里呢。”
“我不相信你。”哑嗓子突然来了一句,像赌气似的。
“但是,我相信自己。”朱迪对着镜子笑了笑。眼里,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