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陆瑜无力的态度被解读为了轻蔑,傅敏的自尊心再度被严重伤害。
她急于找武器反击,因为习惯了陆瑜事事顺着她,捧着她,很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你百般阻拦,根本就不是为了钧哥对不对?他那么苦,本来应该有个了解他的人在他身边,给他安慰的。你拦着我,只是因为你想和我在一起。可是陆瑜,我今天就干脆跟你明说了吧,你永远只是个朋友,就算我这辈子都得不到其他人的爱情,那也不可能是你的!”
陆瑜目瞪口呆,被打击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半天,他才能勉强站起,语气疏远,却带着苦涩,“移民的事,我会继续办,因为这是钧哥给我的命令和任务。不过,既然你和钧哥的关系比我亲近多了,你的意见和态度也去和钧哥反应吧。身为‘朋友’,我只能祝你幸福,再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傅敏好几次想追过去道歉,因为说得太过分,感觉伤了陆瑜。但最终,她还是咬着牙、昧着良心没动。
另一边,陆瑜离开的潇洒,但其实心中闷得连呼吸都似乎不通畅了。整整一天,他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觉得这么多年的真心真意都付诸流水,脑袋里空空的难受。他漫无目的的游荡,直到天色黑得浓墨一般,才打电话给刘春力,叫他到附近大排挡来。
“找我来干吗?”刘春力人虽然来了,却只站在那儿,气乎乎的说。
“来吃烤串,喝啤酒,长了眼睛自己看啊,我都点好了。”陆瑜表现得大大咧咧,“上次我偶然发现,你家门口这家的味道真不错哪。”
“你不是挂我电话吗?还有脸找我出来?再说你老板不是个东西,你们一丘之貉,我懒得理你。”刘春力转身要走,却被陆瑜一把拉回来,直接按在座位上。
“哟,你这是来强的?”刘春力眉毛都竖起来了。
“别激动,别激动,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不过挂个电话而已,居然记仇到现在。不然,下回你挂我一回,不,两回,让你双倍报复回来好了。”
“为人大方和没脸没皮之间,还是有微妙差别的。”刘春力翻了个白眼,“算了,跟你这种智商有硬伤的人说了也白搭。喝酒是吧?喝啊,怕你怎么滴!”说着,端起一大扎啤酒,直接就灌了半扎下去,把陆瑜都看呆了。
“怎么?请不起吗?正赶上老子口渴,不行啊?”
“行行。”陆瑜息事宁人的摆手,“您纡尊降贵、大驾光临,我已经很荣幸了。”
刘春力“切”了声,并不客气,自己拿东西开吃。
两人也不说话,仿佛就是为了找个人一起吃饭。过了好半天,刘春力才又跟陆瑜碰了下杯子说,“怎么样?你们上流社会那些个锦衣玉食,香槟牛排的,不如这个痛快吧,尤其心里有事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事?”陆瑜脸红了。
不是羞涩,是在刘春力来之前,他已经喝了不少。这会儿和刘春力打赌竞赛的似的再加一通喝,已经有点微醉。
“你平时能躲我就躲我,好像我对你不怀好意似的,把我想象成怪叔叔,自己搞个恶心的金刚芭比范儿,当谁不知道啊。”刘春力鄙视,“其实就算我对你有想法,就咱们这体格对比,我能把你怎么着?今天无缘无故叫我出来,指定是找心情垃圾筒来着。”
陆瑜就“嘿嘿嘿嘿”傻笑了半天。
“到底怎么回事?”刘春力忍耐完了陆瑜发出的嗓音就问,“看在你对我家小凡还不错的分儿上,今天哥安慰你一回。”
“我就悲哀啊。”陆瑜长出了一口气,“你说我吧,好歹是计氏财团总裁的第一助理,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吧,地位那也是杠杠的。”
“嗯,跟赵高似的。”刘春力哼了声。
陆瑜已经习惯了刘春力说话时的阴阳怪气风格,也不以为意,接着道,“平时巴结我的人很多,我自己还以为朋友遍天下呢。结果今天郁闷到了,才发现我最好的朋友居然是我老板!除了他之外,我都没个说话的人。”
“咱俩一样。”刘春力拍了拍瘦小的胸脯,“我这两天心情不爽,想找人吐槽来着,可结果我比你还挫,因为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亲外甥女。”
“同病相怜哪。”
“嗯嗯,同病相怜。”
“偏偏,我不能跟我老板聊聊,因为他正情伤。”
“呸,他情伤?他是活该!我们小凡才可怜。”刘春力一提起计肇钧就禁不住火大,“多好的女孩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为人那么温柔可爱,心地又善良。这才失恋几天哪,为了怕我担心,整天装成个没事人似的。这不,还临时找了个工作,跟我们前条街的一个大婶包粽子,卖粽子去了。可每天晚上都躲在床上哭,以为我听不到呢。”
陆瑜完全接不上话,因为,路小凡的痛苦,确实是计肇钧造成的。
“听说过网络上的一句话没?”刘春力说着,眼圈就红了,“那句话是:你太善良了。你这么善良,一定会遭到报应的。看,我家小凡的报应来了。”
“其实,我老板也很难过的。”忍不住,陆瑜为计肇钧辩解,“他这两天把自己和身边人都折腾得够呛。”
“你再给他说好话,我真翻脸啊。”刘春力气得猛拍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引得周围人侧目。
“行,我不说,时间会证明一切。”陆瑜突然有点为计肇钧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