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禁醒来的当天夜里,晟王爷乐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啊,未来王府的继承人终于醒了!
“回魂”的凌禁话说的溜、人看着精神,就连处事都很有分寸。
“爹、娘,孩儿不孝,这些年来让你们受累了。”一个大礼,司马钦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头。本就是他亲生父母,这头磕得不亏。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才刚醒别生了病。”晟王妃边擦着眼泪边去扶他。
“来来,让爹好好看看。”
晟王爷眼圈也有些红,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终于叫他盼来了啊。
司马钦向来是个能来事的,对于为何刚醒来就能这般知礼,他还没等他们问就自己给了个理由——这些年来,我一直荡于世间,无形无躯,不知何为归处。此次正是紫云山仙人招魂之时,他远在千里之外都闻呼唤,便迢迢而至,这才得以新生。
这番说辞完美地解决了一切问题。
至于为何招魂之时无人见到他魂魄一事根本不会有人傻乎乎地去追究。
可由于范至光正是凌禁醒来那夜被杀,本来应该喜气洋洋的事情都变了几分味道——这塔山寺不太平,竟然有人能在此杀了紫云山长老级别的人物。
“善哉善哉。”姗姗来迟的了通大师盘坐在范长老的旁边念了一夜的《渡亡经》。
白林洲和紫云山余下的倒是直找到天色发亮都没有见到人影,贼人应该是逃走了。
周道长明知已经找不到人了,可还不死心,于是决定在塔山寺再留宿几日,探探周边。
另一边,群龙无首的紫云山众人本想着要早日送范长老遗体回去,却被晟王爷拦了下来。
“小儿适才醒来便说着要好好报答各位,还请再留上一日吧。”没办法,凌禁一直说不报答他心里闷得慌。现在的他在晟王夫妇眼里最是重要,哪怕紫云山死了人,也得先把这恩报了。
紫云山几个高级弟子略一商量,定了缓上一日,受下晟王爷的礼遇。
一顿谢恩素宴,也只有晟王府的人最开心,白林洲的周长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紫云山更是个个伤心难过。晟王爷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拗不过凌禁坚持。
“凌禁承蒙各位恩德方有今日,在此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一仰而尽,司马钦又执了一杯,“范长老德高望重,从紫云山千里迢迢赶来为凌禁招魂,却不想遭人毒手……天妒英才啊。”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满是惋惜,“凌禁敬他老人一家一杯。”
高举杯子,司马钦将其中茶水缓缓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借着袖子稍稍遮了面容,视线往旁边的座位扫去,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头的两个紫云山高级弟子。范至光一死,他俩变成了最大的头头了。
——这两人的长相……他真是化成灰也认识。
“世子洪福齐天,我等只是顺应天时罢了。”虽然心思并不在此,但面上还是要对付过去,周午道长作为两派最年长之人,这些话还是要说的。
一顿饭吃下来,也就一个时辰不到的样子,紫云山和白林洲都拿到了之前晟王爷允诺的那些黄金。宴后,凌禁还特特派人请了紫云山的两位领队,说是还要当面谢一次。
“你说世子谢我们什么?不会……”两人到现在还有些对世子的面容害怕,只要一想到当初那个墨月妖人,他们的手指都经不住发颤。
“别瞎说。世子定是看我们师父此次遭劫,才想好好补偿紫云山一番。”
“也对也对,看我把自己吓的!”
两人一起去到了凌禁那处。
“二位道长,快快请坐。”
屋里只有凌禁一人,待他们进得屋来,晟王府的下人便关上门出去了。“
“多谢世子。”两人有些忐忑地坐了下来,等候凌禁发话。
“未曾与两位好好聊上一聊,实在是凌禁的不是。”司马钦笑着说道,语气如平常寒暄一般。
“世子大人言重了。”
司马钦笑得很亲切,“对了,在下还不知两位道长名讳。”
“何立。”
“朱旻文。”
“何道长、朱道长。”他停了停,突然话音一转,“许久不见,还是这么……让人生厌呢。”
何立、朱旻文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世子您……”
“哦?认不得我了?”司马钦挑挑眉,有些意外的模样,“也就才过了一年多吧。在下对二位的风姿……可是记忆犹新啊。”话到后来,他收了脸上笑意,一点一点眯了眼睛。
“噗通——”一声,何立直接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当初我二人皆是受范长老指使,这才……”
朱旻文虽然受惊,但并未向何立一般直接求饶,他一把拔出了佩剑,故作镇定,厉声问道,“妖孽!你竟然还活着!这塔山寺上上下下皆是佛道高人,你若妄动,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司马钦拍了拍手,“朱道长果然有骨气。”
朱旻文一手执剑,一手拉起何立,“怕什么!他已是世子,那些事说出来倒霉的还不是他?和墨月宫勾结,天下武林,人人得而诛之!”这话是对着何立说,但是却是说给司马钦听的。
“没错。”视线缓缓扫过他二人,司马钦不紧不慢,“可是,你们谁敢杀了我这个晟王世子?而且……你们敢说出去吗?”
说出去,晟王爷就会知道当初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