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神君殿最为普通的一粒夜明珠。当时偷来本是想唤醒你的记忆。许是神息感应,反而成救命稻草。”再次望着手中明珠,她低声自语。
“哪些记忆?”
“这些珠子在神君殿处处皆是。”她双掌托起手中明珠,移到他眼底,回望那迷茫双眸,动情道,“恒天,你在那里住了上万年。”
必须唤醒神君的逆天之力!即便他们不能立刻回归,至少能保他自己不死!三年前的心痛,她没有勇气再去承受!
“可记得我们初见时,你提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猎杀妖魔者?他就是远古时期的你——神族的始祖之一。几千年后,你会是七界之首,神族的君王!为守承诺,助一凡人女子成神,你启动逆天之轮,最后误入远古。那个你深爱的女子名叫轻羽。她早已苏醒,在仙羽山等候你的回归,而整个神族亦等你苏醒!”
隔着星点明珠之光,他望着她,似陷入沉思,良久才启齿:“那,千年后,我和夫人又是何种关系?”
她愣在当下,一时无语。何种关系?远古的恒天该知有那么一个舞天姬凤莞,却不是她这个附体漂流的“空无”。而凤莞几世所追的,该是人族之首一凡!最后下嫁的是狐王,心底留的却是——无名!
“你和七夫人,终生无缘!”这是她能给他的最好答案。
“是吗?”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淡然道,“那为何夫人如此了解我的过去和未来?”
“神君的故事七界皆知!神君恒天怕是唯一一个敢逆转命运之轮的神!”
“若是唯一,七夫人又如何落回远古?”他突然紧扣她手腕,盯着那透红的双眼,沉声问,“落烟是谁?初见时夫人带我落崖,心底念着落烟,她到底是谁?”
原来落崖那日,那句“落烟爱你,一如从前!”当时虽未能说出口,他却感应得到她心底的呼唤!可几度轮转存活的“落烟”又该如何解释?那么漫长的故事,他和落烟的几世纠结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
“你,到底想起多少?”她冷静问道。
“不瞒夫人,我确实有些异能。自从那日读到夫人心里那个名字,我便寻找叫落烟的女孩,最后预知有个人族部落将有一女婴降临,而且会被命名为——落烟!故而混入那个部落,不料偶遇重伤的夫人。”他松开她的手,视线落向远处,似乎在逃避之前的鲁莽。
“小落烟的将来和神族的命运走向密不可分。你若信我,就助我找到带黑藤曼的古堡,那是我们回去的路。待你苏醒,一切自有答案。”她把夜明珠塞到他手里,接着道,“这明珠是我从神君殿偷来,本就打算给你。神息相应,希望它能带给你更多熟悉的感觉。”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混在人族里等待时机,想上神殿一次。”他坦然。
“为何要上神殿?”她不解地回望他一眼,心头却担心不已。若是要让神族知道有这么一个异物,不知要如何处置?
“三年前我血浪里逃生,一直在寻找你们的下落。后遇族长才知小落烟得神族所救,长居天界,而你却下落不明。我沿着当时的洪流方向,一路跟到刚才我们落入的红湖。当时以为只是一红色深湖,地势低洼,周边水流入湖也不是奇事,故而并未多想。不过我不愿放弃寻觅你的足迹,日日潜入湖底。心想若是死,也该有个尸。”
“族长也遣派不少人手相助打捞,只是日复一日,最后大家不得不放弃。族长留我在族人里,并许诺若有一天能上界见女儿,定求个机会问问神君可知你的下落。谁知一晃便是三年,终未得一果。”
“人族之长是不会有机会见到神君的。”她记得那日随族长上神界,能到的地方也只是三副殿的神舞殿,再说神君受伤三年,更不会见一个凡人!
“确实是!后来族长才和我坦言,他一年一次上界,只能在舞殿外见见小落烟。本想既无希望,不如早些离去,继续寻找你口中的古堡。不料那日族长急报,说找到小落烟的救命恩人。我见到你时,却是神色黯然目光呆滞,当时就觉得十分诡异,并未立刻相认。族长凡眼视物,加上兴奋至极,哪里看得出端倪。后听说你本是舞天姬,神族一直寻找的仙子。族长当即求得机会带你回天界。”
原来能回天界并不是巧合,她只能苦笑两声。
“接着人间下了几场血雨!凡雨水触到之处,草木皆枯苍生皆毁。这次我留意到异样,连低处血水都倒流入红湖。这般深暗雨水流入,湖水却只是微红。我跟着潜入湖底,才发现深谙血色如幽灵般,居然可透过湖底淤泥,流入另一侧岩壁。”
“这些妖血为何伤不了你?”她诧然。
“我也不知。似乎因我活在苍生之外?!”他答得含糊,怕是半醒半迷。
“于是,你跟着攀爬过去?”她接着问。
“不错。我爬过巅峰,只见满崖玫瑰,攻击性极强,根本无法落脚。”
“那你是如何?”
“万物相生相克,这些红艳玫瑰当然有可降服之物。回到族里我细细想来,不料红雨之后引起大片瘟疫!人畜急速死伤过半,根本来不及掩埋,只能天天焚尸!其他魔兽妖物,凡界生灵皆大量死亡!生灵涂炭,动彻苍天!后来天降甘露,带着神族特有的神异之光。据我所知,若不是七界濒临绝灭,神族是不可能动用如此巨大的玄力。我收集一些甘露,再次闯入玫瑰山崖,后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