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离茂发誓,誓死效忠魔界,若有二心,神形俱灭!”
阿茂没有多想,立刻发了誓,她知道,神仙不比人界。若是人发誓又不应誓,那是常态。但是仙人就不同了。他们发了誓,就要遵守誓言,若是肆意破坏约定,便会自食恶果。
譬如,她明明向兔儿神保证不会喜欢常雅,而后却违背了誓言,那后果……只能自己承受,怨不得他人。
黑木云天知道,阿茂此时也许并没有完全臣服于他,他也只是想趁机试探一下阿茂的诚意。却没想到,他纯粹的玩笑之言会令阿茂会如此痛快的发了毒誓,显然,这陆压上神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重要。
“你不知道吗?你额上的印记是九尾煞,那九尾煞被封印便意味着你的大部分灵力被封印,所以那赤雷是打破你体内封印唯一的方法。实际上,那日天启台的雷刑,本座也在场。本座看到你的九尾煞封印被解开之后,鸿钧老儿便将你带走了,而陆压却陷入了昏迷。本座猜测,是鸿钧老儿意图利用赤雷破除你的封印,他怕陆压捣乱去救你,又设了结界,控制了陆压,所以……”
“结界?”阿茂难以置信,有什么结界可以困住陆压的呢?以他的修为,自由出入魔界也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吧。
黑木云天摇头一笑,“你不信?不瞒你说,就连本座都着了那鸿钧老儿的道,被困住了,否则……哼,你早就是魔界之人了。”
阿茂无暇去思索黑木云天和鸿钧之间的过节。她的心很乱,像是一团乱糟糟的麻线,理不出一丝头绪。一个念头在心中无限的蔓延,她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当时莫雪同她说过的话,那个九尾煞是陆压亲自为她封印的。算算时日,他也是那个时候失忆的,而当她的封印被解除,失忆的常雅则又变为了陆压……
她,好像,误会了常雅。
常雅是要救她的。只是因为她体内的封印和鸿钧的结界,才无奈的袖手旁观。
他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她突然好想知道……
阿茂无意识的弯了唇角,浑身的疼痛和疲惫也仿佛都远离了她破败的身体。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
她没有变。
常雅,亦没有变。
原来,他的失忆全是因她而起。
千年前是,千年后亦是。
心中的怨恨仿佛顷刻间消散于无形,留下的只有刻骨铭心的回忆和对现实淡淡的失落。阿茂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她知道,常雅不会再回来,而她与陆压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心结已经解开,镇魔丹的药效慢慢开始发挥作用,灵力似乎被驯服般不再在体内肆意的膨胀,而阿茂濒临透支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三日来累积的疲惫和困倦,她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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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处死了素姬,整个青丘便陷入了愁云惨淡之中,几个长老人心惶惶,纷纷进宫面见女帝,与之商讨夺回玲珑塔的对策。
涂山珝本想利用这次机会,巩固自己在青丘的地位,却不想作茧自缚,本来已经到手的玲珑塔,竟让那黑木云天捡了个便宜。这口气让她如何咽的下?于是,她不顾鄂瓒的劝告,独自一人跑到了西昆仑找到陆压商量对策,然而,陆压听了她的话竟然无动于衷。
此时,涂山珝孤零零的站在流清池边看着一脸淡然的陆压,恨不得将他拉去魔界,将玲珑塔从黒木云天手中抢回来。
“女帝说完了?”陆压挑眉,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鱼食撒进池中,池中的锦鲤也不怕人,见到食物便竞先游到了水面争抢着浮在池中的鱼食。
“……”涂山珝有些懵,她是说完了,可是陆压的反应为何如此镇定,莫非……她心中生了丝不安,不,不可能!将玲珑塔拱手让给魔界,陆压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
“女帝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果没有的话,本君就要送客了。”陆压垂眸,专心致志的看着他新养的几尾彩屏仙长得似乎又肥大了一些,不禁露出些许笑意。
“莫非上神早就知道玲珑塔会被抢走?您所做的一些不过是在利用我?”涂山珝气的浑身发抖,她答应了陆压将阿茂送到魔界,如今她完成了约定,而他呢?过河拆桥,见她青丘遇到麻烦就袖手旁观了吗?
陆压唇边的笑意逐渐扩大,他将剩余的鱼食尽数撒进了池中。抬眸对涂山珝道:“女帝可知,这鱼……吃多少会饱?”
涂山珝被陆压问得一阵纳罕,她明明在严词质问他,可为何这陆压似乎完全不在乎,甚至还和她聊起了这池中的鱼。“呵~真是荒谬!”涂山珝嗤笑一声,甩袖欲走。转身之时,只听陆压道:“鱼很贪婪,只要你喂食,它们便会一直吃。所以……喂食的时候尤其要小心,否则它们便会被撑死。”
“上神到底何意?”涂山珝听出陆压话中有话,不由停了脚步,复转身,意味深长的望着面前这个让她猜不透的男子。
“你看不到吗?我们在喂鱼啊。”陆压笑道,他的笑看似无害,涂山珝却从他幽深的眸中看到了非比寻常的算计之色,果然,陆压话锋一转,道:“玲珑塔只是鱼食而已,女帝稍安勿躁,该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而那贪婪的鱼……本君自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可是……”涂山珝对于陆压的话似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