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蓐侠士妙计,让本将不得不心悦诚服,来,本将且敬侠士一杯,聊表敬意!”王翦听罢,立刻欣然大悦,随手便举起案头的酒杯,敬了敬蓐收。蓐收便客随主便,只是略微以示敬意,回了下礼,便微笑着缓缓将杯中之酒饮去。因为对于他而言,王翦对他的敬意并不是他所在意的,他所欣喜的是,某人交代自己的任务,他如今已经毫不费力地圆满告捷了。
而此时在咸阳城外的深幽墨居之内,却又上演了一场可怕的恶毒阴谋。深幽墨居原本是墨家相夫氏之首孟无形秘密建造的幽暗之地。此地曾纠集并训练出了大批的相夫剩其中最为凶狠毒辣的便是蓐收、太皞、祝融、玄冥四人。这四人的封号原本出自上古四大神兽白虎、青龙、朱雀、玄武,可是由于之后公输家祖师爷公输班依照天方星宿造出了依据四大神兽为雏形的机关魔兽,之后各路诸侯争霸的战场上便频频出现了这荼毒生灵的绞肉机,至此之后,四大神兽便从此华为令人毛骨悚然的四大魔兽。尽管之后四大魔兽遭到墨家师祖墨翟的破解而被封禁,然则四大魔兽给江湖之人深灼下的创伤却是久久挥之不去的。而孟无形便就据此将令人噤若寒蝉的四大魔号封于自己秘密培养的四大刺客,并分别委派潜伏在各个要害之地,以便有朝一日能够一统墨门。
自孟无形与钜子腹在墨客山庄一并归去之后,如今的深幽墨居也是深遭重创,众多相夫氏的弟子和长老虽然表面上迫于钜子皞的狠毒而服从他,而暗地里则是多有不服太皞自封自己为钜子的独断专行,真正唯命是从于太皞的莫过于蓐收、玄冥、祝融几人。正是因为如此,太皞不得不依靠李斯的权位,树立他相里氏一门的威信,不过这终究只不过是利益使然,因为按照他深不见底的野心,断然不会愿意屈居于李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之下的。
“太皞师兄,今日为何如此神采奕奕,莫不是得了什么喜事?”玄冥得见太皞容光焕发之态,顿时有意迎奉拍马,对着那太皞笑问道。
“嗯?”太皞一听玄冥对于自己的称谓,顿时便极为不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斜视了那玄冥道。
玄冥得见太皞如此反应,得知自然是自己方才说错话了,回头一想方才反应过来如今的太皞已经不简简单单是自己的师兄了,于是便立刻连连致歉道:“哎呀,师弟该死,都怪师父在世时叫的习惯了些,方才竟一时忘了尊卑之分,还望钜子师兄见谅。”
“师弟你也无需太过自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后注意着便是,”太皞一边深沉着脸一边低沉着声音而道,“你我本为同门师兄弟,按照道理也不必过于拘于礼数,不过墨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训教不严则无以立足。”
“这个玄冥自是明白。”玄冥满脸惊慌之色,连连点头道。
太皞见自己要的结果已然达到,便不再有所深究,对于方才自己有意无意的言语,他自然是心中默默得意,这墨家钜子之位所带来的虚荣感让他越来越有了享受的感觉。不过眼下正是自己用人之际,所以他深知尚不能过多迁怒于像玄冥这样的得力下属,所以他又故意装作不以为然道:“明白就好,不过你方才询我之事,却也被你猜中了几分。”
“哦?那令师兄…哦不,是钜子师兄所喜之事却是何事?”玄冥差点又说错了言语,不过这次还好转的快,急忙改口道。
太皞这次并未多加追究玄冥的错词,只是一番得意之色道:“你蓐收师兄刚刚飞鸽传书过来的捷报,上书‘韩非已可除,桓齮即失势’。”太皞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中递过去一张密函帛书。
玄冥小心翼翼地接过密函,有点不敢相信道:“却有如此之快?”
“我早知桓齮不过是胆小畏事的小人,韩非虽有旷世之才,只可惜错逢这等主子,便只能算他命途不济了。”
“如此那李丞相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劲敌?看来不久他便可权倾秦国朝野啊。”玄冥不禁有所感叹道。
“哼哼,李斯这招借刀杀人的毒计确实为他铺平了独揽朝政的道路,韩非一死,桓齮失势,剩下的便只有孤掌难鸣的王翦了,要想除掉王翦,以李斯的心计,便也是早晚之事。”太皞冷冷道。
“那实在太好了,一旦李丞相掌势之后,必然重用钜子师兄,届时我墨家相夫氏便可重归百家之首了。”
“师弟你想得过于简单了,李斯其人,虽有创世之才,却是阴险狡诈之辈,如今我相夫氏势不得已才与之相谋,只怕日后他一人独大,便有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念头,届时他想铲除我们,便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啊?这应该不会吧,我相夫氏今日为其如此尽心尽力,他日后却要过河拆桥?”玄冥一听,随即感到十分惊恐,满心惶惶道。
“过河拆桥?哈哈哈,他李斯日后即便得势,也休想过河拆桥!”太皞一阵大笑,随即咬着一字一句冷冷道,“今日他虽能除去韩非和桓齮,却是使的矫诏私刑,此事若是被秦王知道了,他必然死无葬生之地。我已命蓐收将此事暗地里透露给了王翦,只要王翦有了这个把柄在手,李斯想要动他却也并非易事,届时两虎相争必是互有损伤,而我便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哦—”玄冥听了太皞的言语,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师兄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