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骗人的,要是那么好套,人家早就不干了。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小娃。”
卖烟丝的老头咗了两口手中的玉烟嘴笑道。
陈爱国也不犟嘴,有些气闷的摆弄着地上两摊烟。
烟草摘下来的都是以烟叶的形式,古巴老的雪茄都是用晒好的烟叶卷的,纯天然。烟丝是烟叶用机器切好后的样子。分为粒状,片状,末状。黄河流域种植出来的烟叶摘下来,阴干后,揉碎就可以放在烟锅或烟斗里了。东北地区称这种碎烟叶叫旱烟。
滇南地区的水烟丝是最好的。不是说水烟丝就是长在水中烟丝,而是滇南地区用的都是水烟袋,水烟袋烟口小,每次只能塞一点进去,三两口就抽完了,这要是用打火机多浪费气啊。所以我们常常见到云南地区的老人经常一手拿着个大竹筒子在吹,一只手拿着一根像是点燃的长香一样的东西在点。吸三两口就得从新塞上烟丝,点着。
碎烟叶是不行的,不好塞也容易落在地上浪费,所以水烟丝也就自然应运而生了。把烟丝蜷成一个小团塞进烟口,抽完倒出来还是完整的一团。
在陈爱国左边的一滩是旱烟叶,右边的一滩是水烟丝。来买烟的大都是老人,四五十岁的壮年还没有心思坐下来把烟一根根的卷好,宁愿买一两块钱一包大宅门,这样给人上烟的时候也不跌份。
陈爷抽完一锅,把铜烟头往地上的水泥地敲了敲,震出里面的烟灰。然后抓了右边一滩的一点烟丝,用大拇指往烟锅锅里轻轻按了按,不多不少,膨胀起来起来的烟丝离烟锅的边缘还有一线距离。疏密度刚好。点着火,使劲咗了两下,一股云白的烟气便从陈爷的嘴中喷了出来。
陈爷手中拿着的烟斗小的有些可爱,而且烟嘴也不像卖烟老者的那样是玉质的,这是专门拿来给顾客试烟用的。
陈爷试完烟,也没问价钱,就买了一饧右桓鼋喊簦胶棒是用来粘卷烟纸的。陈爱国试过卷了几次烟,不是卷的太细了,就是烟丝放多了,烟纸太窄不够包裹。而且陈爷经常说他胶棒抹得太多,浪费不说,抽起来还有一股子焦糊味。从此以后陈爱国也就不再无事现殷勤了。卖烟的老头还额外多送了两小本烟纸。陈爷道了声谢,还了烟斗,便起身离开了。今天要买的东西还有不少,除了要给六婶买一条她特地要自己捎的头巾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陈爷抬起手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梅花腕表,十点十五,还差十五分钟。
带着陈爱国离开蜿蜒拥挤的集市,把东西放进停放在十字路口的三轮车里便推着车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和卖杂货的那条街相对,另外一条街都是卖零食,糕点和衣服的,而且路上宽松的很,推着三轮车就能过去。
明天要去陈度雨家提亲陈爱国是知道的。看着陈爷在那些点心摊上挑挑拣拣,陈爱国的郁闷也一扫而空,跟在陈爷身边也像摸象样的一个个试吃。这买两斤,那买两斤,什么三刀,酥饼,馓子都买上,不多时陈爷已经买了有十几斤了。看得陈爱国有些心痛。不是他小气,这些东西不比猪肉便宜,而是从小到大家里情况自己是知道的,靠种地也攒到啥子钱。这次为了给陈爱国提亲,估计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用了。
“够了老爹,我想这些东西就行了,婶子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咱回去吧。”
陈爱国拉了拉还想继续买东西的陈爷道。他本来还想还双鞋的,可是算了算今天花的钱,还是没把这个念头说出来,虽然他知道只要自己说出来,老爹一定会给他买的。
陈爷似乎看穿了自家孙子的想法,微微一笑,看着陈爱国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溺爱。
“好了就这些吧,算算多少钱?”
“是个好孩子,还会给家里省钱,不像我家的那个败家子,一天到晚看不见人影。”
卖东西的是个妇女,一边帮着陈爷秤东西,一边笑着说道。
“还行,父母走得早,从小就懂事。”
陈爷摸了摸陈爱国的脑袋,掏出两张大红票子递给卖点心的妇女。
卖点心的大婶接过钱,听见陈爷的话,看陈爱国的眼神有些同情,便往袋子里多塞了几块糕饼。
“我家当家的常年都在外面挣钱,一年也不回来几次,就留下俺们娘俩在家,我就在家做点糕点挣点小钱,也没啥管教好孩子,现在不是整天的在外面疯跑,就是在在游戏机厅里一呆就是一天,哪像你孙子这么懂事。”
说着,便流下泪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也不必想太多。而且我看你额宽饱满,眼角上翘,高鼻厚眉是大富大贵的命。”
陈爷接过糕点,安慰道。
“谢谢大哥。”
对方也不管真假,自是道了声谢。
陈爷客气的摇了摇头,招呼着陈爱国往街尾的空地那里走去。
十点半了,该来了。
陈爷看了看表,心道。可是抬起头往前看去,空旷的大街上鸟毛都没有,只有偶尔的几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树叶打着旋的落在了街上,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在地上翻腾了两下才彻底平静了下来.“老爹,咱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呀?”
陈爱国骑在三轮车上,双脚无聊的倒着链子。
“等人。”
陈爷爷正了正帽子。也不急躁,他知道那个家伙肯定会回来的,不过这迟到的性格可不像他啊。
难道路上出事了?
“等谁啊?这都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