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澜不由得一愣,今天听光是听这句话就听了两遍,董如雪这么说,现在连方少航也这么说,为什么他们都能这么肯定呢?
“不相信?”方少航讽刺的笑道:“你知道他这几天每天那么晚出去。干什么去了吗?”
“干什么去了?”她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就这样也敢爱他爱的死去活来。还甘心为他跳崖?”
“照你这么说,我应该知道什么?”
“你应该知道什么?”他笑的更讽刺了,故作神秘的样子:“我告诉你伊若澜,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面上我就告诉你,他曲夜寰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一个永远忘不掉的人,一个这辈子谁都无法取代的人。”
“……”她沉默。
“好了。你要走便走吧,我不拦你。”
她却没有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
“谈你心里爱着的那个人。”
每一次提到这个人,都能把方少航从失去理智的边缘拉回来,这一次也一样,想到这个人,酒气冲天的他,好像一下子清醒了。
“少航,你觉得你这样托住我的自由,就算是报复到他了吗?你成熟一点吧,如果她还活着,你还有希望去争取,可是一个死去的人,你要如何再拥有她?就算你伤害了全世界的女人,她还能回到你身边吗?你问问你自己。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吗?”若澜劝他。
“你知道什么啊,除了她。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我相信,一个女人,能让两个男人对她这样死心塌地念念不忘,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说到这里,伊若澜笑了:“虽然,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来猜猜看吧,一个你很喜欢的女人,她喜欢上了你的四叔,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我大胆猜测,你希望她回到你身边,你用了一些极端的手短,但你没有想到不但没有让她回到你身边,反而失去了她年轻的生命,对不对?”
方少航没有说话,跌坐到地上,拿起手中的酒瓶子仰头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
本来都是伊若澜的一番猜测,但看着他的反应,看着他的样子,她确定了,她的猜测都是真的。
“你之所以这样痛苦,我猜不外乎两种原因,第一,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不能忘记;第二,因为你的失误,害自己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所以你走不出自责的阴影,是不是?”她想,应该是两种因素并存的吧,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少航,纯粹自责,麻痹自己都是幼稚的行为,更不要以为,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就解脱了,想反,你永远也解脱不了。犯了错,就该勇敢面对自己的过错,承担自己的过错,不管怎么说,离开的人已经离开的,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我想,你爱的那个人,她应该是一个很善良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一直折磨你自己……”
“我没有办法,我醒着的时候我恨她,我醉了的时候我想她,我睡着了我还会梦到她,为什么她要以这种方式离开我……”
他将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了,没有了,扔到了一边,看起来,真的是颓废不已,真的是痛不欲生。
若澜不由得蹲下身去,想安慰他,他却一把抱住了她,哭了起来:“为什么她要离开我?你说的对,我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她死了,她死了,她永远的离开我了,除了阴曹地府,我这辈子都已经见不到她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人生就是这样,总有许多事是不由我们自己做主的,你不能永远这样下去。”
“我不能这样,我还能怎样?”
“若不能永远陪着她,你就应该让自己振作起来。”
“永远陪着她?”他恍恍惚惚的摇头:“我真的很想,可是,我想要真实的她,我想要活生生的她,我不想死……”
说完这句,他看着她,傻傻的问:“你跳崖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怎么有勇气?”
她笑了,“我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我死,他便可以活着。”
“为了他,你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只是笑一笑,没有说话。系何尽弟。
他却懂了,推开她,跌跌撞撞的离去。
若澜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想通的。
至于他之前说的话,她没有放在心上,她宁愿去相信曲夜寰的话。
然而,她没有想到,曲夜寰回来了,却是对她说:“我们过几天再走吧?”
她没有意外。
她记得以前伟哥说过,曲夜寰的决定是不轻易能更改的,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带她走,想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最近却总是频繁的出现临时状况。
她笑了:“看来,他们两个都比我更了解你。”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低,他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你不想走,便不走吧。”
“我不是----”
他很少对人解释,可这也是第一次,她没有听他的解释,转身离开了。
夜寰,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你怎么做,我选择了相信你,即使是盲目的信任也好,但愿,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而对于眼前这种情况,最高兴的莫过于董如雪了,因为她说对了,曲夜寰没有走。
夜晚,她躺在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开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