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和这家伙是死对头,一个是火系灵火,一个则是冰系火种,冰火不相容,天生相克,彼此各种看不顺眼。
“真不明白为什么人家要和你待在这儿。”红红很想把身旁讨人厌的小伙伴挤走,奈何,这仅仅是它的想法,永远不可能成真。
白灵儿已与白莲融为一体,连带着它们俩也是血脉相连的存在,除非白灵儿命丧黄泉,否则,它们将做一辈子的小伙伴。
“好啦,这次多亏了蓝蓝,我才能成功拿到紫叶草,红红、白白,你们别欺负它,它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白灵儿很是无奈,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灭火器,每每小伙伴们斗嘴时,她总要扮演这样的角色。
话虽说是调侃,可话里的真诚却是有目共睹的。
这次,要不是有白莲相助,她也许已把命丢在了极寒之地。
回想着当时艰难爬上雪山,四肢被凌厉寒风刮得血肉模糊,在山巅撑不住被冻成冰雕的画面,直到这会儿,她仍有些后怕。
那种血液一点一点流失的痛苦,她这辈子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好在最后,她撑过来了,而且还收服了冰系火种白莲,取得紫叶草。
摸了摸怀里那株贴身珍藏的珍贵草药,白灵儿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几分。
“驾!”她扬鞭策马,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家中。
蓝蓝继续沉寂,任凭红红和白白叽叽喳喳的说话,它愣是没开过一次口。
马车驶入镇中,城门的闹剧已然了结,叶果儿隐隐感觉到,从城门走来,四周百姓朝她投来的复杂视线。
有嘲讽,有鄙视,也有唾弃。
心蓦地一沉,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主人,我不喜欢他们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地里的臭虫。”白白嗷嗷叫着,为她打抱不平。
主人那么厉害,为什么这些人要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主人啊。
白灵儿驾车来到美容店,却惊讶的发现,店门关着,还落了锁,门外的台阶上堆积了厚厚一层灰,看样子似乎有些日子无人打扫。
她出村时,明明和刘孜约好,请他帮忙看店,难道他没过来?
“呀,白丫头。”孙复气喘吁吁地从街头跑了过来,累得够呛,“听说你回城了,我就猜到你会来这儿,快跟我走,出大事了。”
他得了信儿后,立马从酒楼赶来,还好把人给找着了。
白灵儿一头雾水:“孙掌柜,出了什么事啊?”
“你爹他啊,摊上人命啦。”孙复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白灵儿的三魂七魄震飞,摊上人命?不可能,爹她为人善良,又重伤在身,怎么会摊上人命?
脑子有些眩晕,她逼着自己冷静,快步跟上孙复的步伐,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善堂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将这儿包围得水泄不通,衙门的衙役堵在门口,阻止百姓进去。
而布帘内,宽敞的木房里,为白祁耀治病的老大夫这会儿愁眉不展地坐在木床旁,替老妇人诊脉。
莫长歌与知府站在一旁,而刘孜则不安地扶着白祁耀站在另一边。
所有人的眼睛此刻都聚焦在老妇人身上,她的气息已察觉不到,脸上毫无半分血色,似是香消玉殒。
“王爷,大人,恕草民无能,这位老妪患病多年,旧疾缠身,再加上一时血气攻心,如今,回天乏术了。”老大夫遗憾地摇头叹息。
“回天乏术?”莫长歌猛然皱起眉头,他朝刘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诊一次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知府偷偷擦了擦脸上的薄汗,心里有些着急,这老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这事不能善了了。
寻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刘孜在宫中做御医多年,自问精通其道,只观老妇面色,他的心已然沉了几分,不过是抱着一丝希望,探上脉搏。
“如何?可还有救?”莫长歌问道,他不笑时的样子,颇有几分浑然天成的凌厉气势。
白祁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掌心布满一层冷汗,目不转睛盯着刘孜,仿佛在等待判决的犯人。
“已无脉象。”刘孜沉默了许久后,才艰难地吐出四个字。
这消息被耳尖的百姓听到,人群一片死寂,可随即,也不知是谁先出声:“人死了?被白家的人给活活逼死了?”
此言一出,不少百姓纷纷以一种谴责的目光看向白祁耀,好似他是害死这可怜老妪的罪人。
白祁耀耳边嗡地一声,脑子一片空白,杵着拐杖的手黯然攥紧,身子骨竟有些踉跄。
“不会的……”他不敢相信,这人刚才还活着,怎么会断气?
“真可怜,儿子没了,连命也丢了,要是白家这口子愿意绕过老李,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有百姓黯然叹息,话里话外皆透着白祁耀是罪魁祸首的意思。
不止是他,在场每一名百姓心中,都是这般想的。
他断了腿,可老李家却是家破人亡,人对弱势的一方,会下意识地产生同情与怜悯,尤其是亲眼目睹城门口那场闹剧后,心中的天平理所当然会倾斜。
白灵儿急匆匆赶来,就听见百姓的议论,她慌忙从人群中跻身到前边,想要进屋。
“爹!爹!”她挥手叫嚷。
莫长歌第一个发现她,神色凝重地从屋子里出来。
衙差当即放行,白灵儿慌慌张张往内室冲去。
孙复也紧跟着进了屋:“王爷。”
“无关人等尽数散去,莫要在此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