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只白鸽在半个时辰后,飞离小镇,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白灵儿亲手端着饭菜回来,给莫长歌喂下后,守着他午睡,待人睡熟了,便出门去探望在镇上多家客栈中落脚的隐卫。
这几天,安乐堂数名医术高明的大夫快马加鞭赶来镇上,身受重伤的隐卫由他们照看。
灵栈,和前几回一样,在探视过受伤卧床的隐卫后,悄悄摸到厨房里,将灵泉水加入他们的药汤中。
大夫开的良方配上灵泉水的功效,不过十日,隐卫们已好得七七八八,能下地走路了。
他们并不知晓白灵儿在暗中所做的一切,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尊敬她。
堂堂一介王妃,每日风雨无阻地前来探视,这份情,这份心,隐卫们记在了心上。
如果说之前,他们尊敬白灵儿,仅仅是出于爱屋及乌,是看在莫长歌的面上,那么如今,他们是发自内心地将她视作了主母。
一个配得上主子的女人。
夜半,灵儿侧躺在莫长歌内侧的木床上,呼呼大睡。
从他回城那天起,她就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最开始,灵儿还有些不太自在,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莫长歌无声替她盖好被子,随后,压低声音说:“兔子,本王有事差你去办。”
他知道,那只兔子是灵儿空间里的宠物,它是能听见自己说话的。
白白动了动耳朵,没白灵儿的带领,它根本出不了空间。
“明儿个,你想办法从里边出来,要做什么,本王到时会告诉你。”话音刚落,灵儿忽然嘤咛一声,似是被吵到了。
莫长歌当即消音。
好在她并未醒来,嘴巴瘪了瘪,小脸在被褥上蹭了几下后,又陷入沉睡。
次日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的女人打着哈欠起床。
“主人,我能出去吗?外边空气多好,我也想到处逛逛。”白白一夜未眠,就等着天亮好帮二呆办事,在白灵儿起身后,迫不及待地就开了口,又是卖萌又是撒娇,让白灵儿实在没法子拒绝,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将白白从空间里带了出来。
“不要到处乱跑,你和一般的兔子不一样,见着人记得躲着点啊。”白灵儿不放心地叮嘱几句。
“嗯嗯。”白白点头如捣蒜。
得到自由后,它趁着灵儿和端来热水的家丁说话的空档,一溜烟窜进房间,跳到床上后,吱吱大叫。
莫长歌往屋外看了眼,随后,凑在白白耳边,语速极快地把事儿说了一遍。
白白认真听着,还不住点头,表示自己自己明白。
“快去快回,记得,以安全为重。”莫长歌拍拍它的脑袋,如弯月般弯着的眼眸深处,是令人窒息的冰冷。
白灵儿进屋时,白白老早就爬窗跑了。
她拧干了娟帕,用手背试过温度后,才递给莫长歌。
“本王身子弱得很,”莫长歌佯装病态,“动不了。”
“所以呢?”白灵儿挑眉问道,语气暗藏丝丝危险。
这货肯定又在动什么歪念头。
“劳烦娘子替为夫擦脸。”莫长歌闭上眼睛,静静等着她伺候自己。
“啪!”温热的娟帕猛地砸在他的面上。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他的伤势如何,她清楚得很,虽然没大好,但绝对没到动弹不了的地步。
分明是想故意捉弄自己,“哎,本王这命够苦的,为了心爱的女子身负重伤,如今只想享受一回,也不行。”莫长歌委屈地垂下头,语调很是幽怨。
白灵儿的额角欢快地蹦达几下,又好气,又觉好笑。
真是败给他了。
无奈地摇摇头后,她心软地弯下身,将他面儿上盖着的娟帕拾起来,温柔地擦拭过他的轮廓。
嘴上却不饶人:“告诉你,就这一回啊,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奉陪。”
莫长歌没吱声,心里却盘算着下次要寻个什么理由,再来一次。
另一边,白白小心翼翼地躲开镇上的百姓,偷偷从城门口离开,飞快朝着沙漠的方向狂奔而去。
“白白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时至中午,白灵儿始终没见到白白的人影,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她站在房外的小院子里,左顾右盼地找着兔子。
“主人你别担心啦,蠢兔子肯定在外边玩开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红红帮着打圆场。
昨晚二呆说话时,它都听见了,兔子这会儿定是帮二呆办事去了。
“哎,真不该一时心软放它出去。”那么胖的兔子,万一被人抓着宰了吃,可怎么办啊。
白灵儿很是后悔。
“哎哟,主人,你放心吧,有人家在,蠢兔子如果出了事,人家会知道的。”有危险的事,二呆才不会让兔子去干了,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碰上危险,它肯定能逃掉。
白灵儿很快就没功夫担心别的,只因镇上来了一批官差。
知府拖家带口地在府衙外恭迎贵人。
这支军队是从京城专程来接莫长歌回京的。
他日前差人送往京中的家书,不仅送到了白家人手里,也惊动了太子。
当然,这和莫长歌并未想隐瞒也有关系。
此次率队前来的,是个老熟人,在宫变中支持太子的中坚世家,李家公子李智。
一席淡绿色长跑,骨扇别在腰间,墨发纶巾,骑在马上,与身旁威武魁壮的将士显得格格不入,完全不在一个画风上。
听下人说京中来了人,白灵儿扶着装柔弱的莫长歌来到前院,见着熟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