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诚的道歉,让刘孜肚子里那通怒骂,化作了无奈。
他不是瞎子,岂会看不出灵儿脸上并无悔意?
刘孜欲言又止,他很想问,十王爷就那么好?好到她能不顾性命,只为来此见他?
她不是最看重亲人吗?家中的父母、弟弟、妹妹,那么多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一个男人?
想到此,刘孜只觉心累,如此在乎一个皇家人,不亚于往火坑里跳。
他迟迟不语,白灵儿紧张到手心直冒热汗。
她战战兢兢地说:“要不你骂我一顿出出气,别不出声啊。”
骂她一顿?看着白灵儿可怜巴巴的表情,刘孜哪儿还有力气骂她?
颓败地摇摇头:“这事我管不了,你是宝儿的姐姐,教育你是岳母的事儿。”
“你要告诉娘?”白灵儿吓得脸色骤变,堆出笑,一个劲央求刘孜打消念头。
好话说尽,刘孜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我没考虑周全,是我不对,可当时的情形,我也没别的法子啊,要是不来漠河,莫长歌他就……”白灵儿没往下说,毕竟,二呆身染恶疾的事现在还没传到京城。
“十王爷就如何?”刘孜挑眉反问。
“哎呀,反正我现在不好好的吗?”白灵儿跺了跺脚,“我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来的。”
“哟,把握?我看你是死不悔改才对。”她这是知错的态度吗?刘孜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灵儿自知失言,立马闭上嘴,乖乖站好。
她还是别说话的好,免得再火上浇油。
“你真没事?身体没有哪处不舒坦?”刘孜将恶气忍下,骂她也改变不了事实,不如省点力气。
虽然心里如此想着,可他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冷冰冰的,气场也分外强势,让白灵儿感到畏惧。
“恩,我吃得好睡得好,没哪儿不舒服。”她还在地上蹦达几下,展示自己的健康。
那就好。
刘孜悄然松了口气,说到底,他会那么生气,也是因为太担心,太后怕。
得知白灵儿并无异常后,火气稍微降了一些。
“你是一个人来漠河的?城中眼下是个什么局面?”刘孜总算没再抓着她擅自来此的事不放。
白灵儿巴不得话题跳开,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我是跟着黎叔来的,没有人陪着,我哪儿敢来啊。”
算她聪明,知道找信得过的人陪同。
刘孜紧绷的面庞稍显缓和,至少她在离京前,是考虑过自个儿的安危的,还晓得与人同路。
白灵儿一直在留意刘孜的神情,见此,心里那块大石才落了一些。
看样子,他的火气暂时是压下去了,危机解除。
“至于镇上的情况,现在好了很多,短缺的粮食莫长歌已经派人运来,按照一日三餐配发到百姓手中,这儿的怪病也找到了根源,是漠河!他下令填河,工程还在进行。”白灵儿老老实实地把城中的情况说了一遍,这种时候,她可不敢撒谎。
刘孜点点头,可随即,眉头冷不丁皱了一下。
她怎么每句不离十王爷?
而且,提起那位的时候,她的眼似乎还在发光?
刘孜脸色一黑,怒其不争地瞪了灵儿几眼。
钟意什么人不好,非得是十王爷!还情根深种,她能有点脑子吗?
不过,但凡灵儿能理智些,也不会为他来此涉险了。
事已至此,刘孜不好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就算他不说,相信灵儿心里也是有谱的。
“这怪病是钟太医想出的方儿?他可有说过,怪病因何而来?”刘孜索性将话题转开,问起了正事。
“额!”白灵儿尴尬的摸了摸脑勺,“其实吧,钟太医只是个幌子。”
“何解?”刘孜满头雾水。
“唔,对外呢,的确是说钟太医找到了治病的良方,可实际上,是我靠着灵泉简要,想出的办法替百姓解毒,哦,这事钟太医也知道,我告诉他,是你想出的办法,再教给我,让我到镇上来治病。”一口气把事说完,灵儿火速垂头,没敢看刘孜。
拿他做挡箭牌的事,之前可没和他商量过。
她不知道刘大哥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