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每日督促底下的人到各药房配药的同时,也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治理旱灾的方法写下来,整理好,交给慕容懿。
灾祸来时,往往比预期中还要迅速与凶猛。
慕容懿刚收到水井修建好的奏报没两天,紧接着又收到一份加急奏报:辰州五府发生瘟疫!
这奏报不但递到他手中,第二日朝堂也收到了一份。
正在朝堂上激烈争执的大臣们这才恐慌起来。
在他们的认知里,瘟疫所过之处,牛马皆亡,一座数万人的城池若是遇到瘟疫,不出半月,这座城池就会成为一座名符其实的死城,就是战争屠杀,都没有这样迅速干净的。
而这城里只要有一个人跑了出来,所到之处必将染上一片瘟疫,辰州五府虽远,却也保不齐会有染上瘟疫的人跑到京城来,若是真到了京城,那他们不也就……
想到接下来可能的结果,有的大臣直接站不住了,不住磕头请旨,要皇上下旨封了五府,严禁五府内的居民向外行走。
又有一批忠直之士表示反对,五府一旦被封,必定引起人们的恐慌,民心激荡,极容易产生叛乱,这样显然于国家不利,万万不可行。
于是朝堂又爆发出一阵新的吵嚷,最后有人将矛头对准了摄政王,因为五府的官员是摄政王新任命的,原五府知府在位时,五府管理平稳,一点事情没有,偏摄政王的人一去,就发生瘟疫,说不定是那些新去的官员做了什么触怒神灵之事,才引得上天惩罚。
这样说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却受到保皇派的一致认同。
最后吵嚷不下,摄政王亲自表态,亲赴五府查探情况。
摄政王一派的老臣极力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只好同意下来。
“你真的要去?”书房内,寒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慕容懿问。
“已经定下来了,不能更改。”慕容懿唇角勾起一副笑意,用眼神安抚寒寒,“放心,为夫自有分寸,不会伤到自己的。”
寒寒磨牙:“那是瘟疫,又不是打仗,会不会受伤是你能控制的?”
“为夫会小心的。”慕容懿轻笑,将寒寒拉入怀中。
他虽然喜欢小丫头为他操心的样子,却并不真的想让她担心。
“小心有个毛用,万一有人故意害你呢!”寒寒撇撇嘴,知道慕容懿不可能不去,也不再劝,“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慕容懿搂着寒寒腰的手一僵,沉声道。这次五府的疫情不寻常,他怎么能允许小丫头去冒险。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可以保护好自己么?那再保护一个我也没什么问题吧?”寒寒挑眉瞪着他,寸步不让。
“……”慕容懿语塞,“本王是去查探疫情,不能寸步不离的保护你。”
“我懂医术,可以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寒寒据理力争。
她何止懂医术,她现在的医术连沐风都望尘莫及。
若寒寒不是他的心上人,不是他的王妃,有寒寒这样一个得力的助力,慕容懿自然是乐意至极,但现在……
慕容懿冷着脸不再理会寒寒:“本王是去公干,妇人不可插手政事,你去不合适!”
你妹,现在开始显摆大男子主义了!
寒寒撇撇嘴:“你此去山高水远,一别数月,可怜我春闺寂寞,日日独守空房,若是万一我忍不住了…。”
慕容懿额头青筋一跳,浑身气息顿时寒下来几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是不是自己太宠她了,这小丫头越来越欠教训,什么都敢说!还春闺寂寞……慕容懿一双狭长的眸子瞪着寒寒,几乎要冒出火来。
寒寒心里微微发毛,想起自己的目的,又梗起脖子道:“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我等你走了直接行动,反正你人在千里之外也看不到!”
慕容懿额头青筋又跳两下,心里一股邪火乱窜,虽然知道这小丫头是胡说八道,但只要一想到她说的那些,心里就忍不住焦躁,胳膊一转让寒寒身子朝下趴在自己的腿上,抬手就要打下去。
寒寒跟慕容懿这么久,早就知道他的软肋在哪,没等慕容懿行动,一双白嫩的小手先捂着屁股哭喊:“啊,你个坏蛋,你又要打我,你说过不打我的,你出尔发尔,说话不算话。”
慕容懿怒极反笑:“本王不打你,本王再不教训你,你都反上天了!”手还扬着,没打下去。
“谁让你不许我去的!你要让我跟着去,不就不用担心了么?”寒寒被他的腿咯的呼吸不畅,小身子在他腿上拱拱,调整一下位置,还是不舒服,眉头皱皱,“你把腿叉开一些,这样趴着很不舒服。”
慕容懿咬咬牙,到底没舍得打下去,提着她的小身子动动:“活该你不舒服!”
寒寒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就知道这家伙心软!手扒拉着他的腿就这么趴着,也不起来:“你不让我去,其实是因为知道这次瘟疫不寻常吧?”
“……”慕容懿不说话。
“我就知道!黄埔晨鸣的精力全用来对付你,一向对五府的事情不做关注,他不发话,他手底下那帮人也就懈怠,怎么会这么巧,你这里才收到五府送过来的加急奏报,黄埔晨鸣第二天上朝时也就收到了?除非他特意令人关注了。一个从不关心这件事的人突然这么慢迫切的关心起来,不用想就知道有问题,更何况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