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黑灼的眸子里映着火红的小火苗,贺兰雪笑了,起身腻歪到他腿边,蹲下,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笑盈盈的望着他。
“那,你是想陪我?还是陪你的那些将士?”
小丫头,竟还跟他犟上了?姬华音轻轻的按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一本正经道,“你能乖乖的,我便放心了。”
贺兰雪眉心跳了下,“你的意思是,你要丢下我?”
“怎能说丢下,你不是我的贴身医官么?”姬华音微笑溲。
“意思是白天我都跟着你,晚上呢,我一个人在这边睡觉?”贺兰雪挑眉问。
大掌在她的帽子顶揉了两揉,姬华音微笑着问,“你可以吗?”
“不可以。”贺兰雪猛扑进他怀里,仰脸瞪着他,“想都不要想,白天晚上我都要跟着你。恧”
瞅她明明男人的妆扮,却一脸小女人霸道娇嗔的小模样,姬华音微微一愣,随即,手指按在她微颤的肩上。
“就急成这样?”
贺兰雪眯着眼,大咧咧的笑,“我好不容易见到你,只盼着日夜能与你在一起的。”
“不害臊。”姬华音的脸都被她这大胆直白的话弄红了。
贺兰雪笑的越发恣意了,“本来如此嘛。”
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跟姬华音之间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了,说起话来更是随意极了。
“对了,你给句话呢,晚上怎么着?”见他不语,她直接问。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姑娘是有多不害臊啊,这样直接而急切的话,就相当于告诉对方,晚上,她会洗白白等着,就看他来不来了。
唔......她是有多急切的想将他往自己床上拐啊。
姬华音但笑不语。
“你说句话呢?来不来?”她在他怀里撒着欢儿的乱蹭。
姬华音看她那撒着欢儿的劲儿,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正待说话,门外有人回禀,“将军,司礼监少钦大人求见。”
“少钦?”贺兰雪一听这名字,心头咯噔一下,那日马车里发生的事不由自主的又闪现脑海,让她颇为懊恼。
“知道了。”姬华音应了一声,转而看贺兰雪,“你怎么了?”
“没什么。”贺兰雪撇撇嘴,状似漫不经心,然而,任谁都能瞧都出,她脸色不大好。
尤其是前一刻还欢蹦乱跳的瞎折腾,这一刻,却安静的有些沉闷。
姬华音自然知道她路上遇到少钦一事,且不欢而散。
但具体因何事不欢而散,他不得而知,而瞧贺兰雪的态度,似乎也没打算告诉他。
“要不舒服,就歇一会,我去去就来。”姬华音起身。
贺兰雪也连忙站起来,挤出一丝笑道,“没事,你忙,一会我跟薛嬷嬷一起出去逛逛,难得这里青山绿水。”
“好。”姬华音看出她的口是心非,也不挑破,只吩咐道,“外面风大,戴上帽子。”
“嗯。”贺兰雪乖巧的点头,目送着他出去。
他一走,她整个人便跌坐在椅子上,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心里头颇有些烦躁。
信寄回去也有十天了,不知碧纹她们查的如何。
“丫头。”薛嬷嬷恰好进来,“你又怎么惹着爷了?才不是听你俩在屋里有说有笑的,怎么他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呢?”
“他脸色不大好?”贺兰雪愣了愣,忽而笑道,“大约是这个时候被人叫走,不大情愿吧。”
薛嬷嬷想了想,也是。
“对了,你那只信鸽靠谱的吧?”贺兰雪突然怀疑的看着她,不放心的问,“会不会这天寒地冻的,被人猎了打牙祭了?”
“呸呸呸,乌鸦嘴,小信他们跟了老身那么多年,从未出过岔子,这次也不会。”薛嬷嬷自信满满。
贺兰雪这才放了心,但愿碧纹她们能早点查到少钦这妖人的底细,虽然她不信,可冥冥之中却总感觉跟这人有点瓜葛似的。
这感觉真是恼人。
“走吧,今儿天不算太冷,咱们出去逛逛。”贺兰雪拉着薛嬷嬷就往外走。
这院子外头都有士兵把守,大约是知道二人是姬华音带来的,因此,对两人出入视而不见。
贺兰雪打听了下,知道离这不远有个小集市,便兴冲冲的过去了。
“丫头,你要买什么?”路上经过好几家不错的铺子,贺兰雪连看都没看一眼,薛嬷嬷十分疑惑。
贺兰雪笑,“买菜。”
“菜?”薛嬷嬷随即笑眯眯的,“想给爷做饭?”
“哦,反了,我想吃你家爷做的饭。”贺兰雪笑着回答。
薛嬷嬷怔住。
打听到菜市到位置,贺兰雪直奔而去,她不会买别的,只觉得上次姬华音给她做的红烧鱼非常美味,现在,她特别想再尝一尝,是以,就买了一条肥美的鲤鱼。
付了银子,拎着一条鱼,她心满意足的就要离开。
薛嬷嬷知道她什么都不会,只得叫住她,又买了些别的菜,还有油盐等配料。
最后,干脆还买了一个柳编的篮子,买了一篮子的菜回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贺兰雪满心欢喜,突然想到,一大桌子的菜,没有酒岂不是太无趣。
恰好前面有家酒坊,她立刻窜了进去。
“掌柜的。”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
十来个女子将这小小的酒铺堵的水泄不通,而那老掌柜的则被围在中间,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
“大小姐,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不知上次那酒有问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