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招魂幡,竟然停了下来,不再摇晃,因为阴风停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那个前任的村支书貌似见过不少招魂法事,多少也懂一点,他惊讶的说:“老道长,这是?”
“招魂失败,关有财的魂魄竟然没有来!”我爷爷也没隐瞒,直言不讳的说。
“这?这怎么会这样?”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那老头脸都扭曲了。
“很奇怪。”我爷爷摇了摇头说:“这种情况很少出现,老夫招过的魂几百次,很少失败,没想到这次竟然失败了。”
“老道长可知道其中的缘由?”那老头又追问道。
“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魂魄被控制住了,来不了,第二种情况,就是已经魂飞魄散了。”我爷爷看着那老头说,两人的脸色都十分的凝重。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恶毒,还不让关有财的魂魄回来了。”说话的同时,老头用余光斜了一眼我爷爷和我哥哥,从他的眼光了,我感觉到了深深的质疑。
我猜想他是怀疑我爷爷或者我哥哥拘了关有财的魂,但是又不敢明说,因为没证据,也怕我爷爷和哥哥的手段。
下关村围观的人都炸开锅了,对于平时都很安静的小山村,一下子出现了这么怪异的事,乡亲们的反应异常的大,因为乡里人特别信这些东西。
“老道长,要不然再试一次?”老村支书用哀求的口吻商量。
“没用的,一次不来,二次就不灵了。”我爷爷摇了摇头,然后让我哥开始收拾行头了。
“这事闹的,那现在怎么整?”关有财的哥哥,就是之前捧遗像的那个人,此刻脸都皱成了疙瘩。
“大家也别太担心,可能是关有财的魂魄,一时半会迷路了回不来,说不定到时候会回来的,我们在他头七的时候再试试吧。”我爷爷对着众人说。
“也只有这样了,辛苦两位了。”老村支书对着我们抱拳。
然后我们就在下关村一众人不信任和不友善的目送下离开了下关村,回到了农场。
家里还亮着灯,显然嫂子还等着我们,一进门就发现嫂子煮好了夜宵。
我们边吃的时候,我哥问:“爷爷,按照您的经验,这关有财的魂是没回来,还是压根就没了。”
爷爷端着面条,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也不看我哥,我们也不知道爷爷心里想着什么,也没敢问,吃完都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大概就七点不到,农场里就有叫卖声了。
“菜刀,剪子,锄头,张老泉老字号一把顶用二十年!”
“您家需要一把吗?”
“来把菜刀吧!”
来农场叫卖东西的小贩不少,有卖油条包子的,有卖豆腐的,有卖纸钱蜡烛的……但这卖菜刀剪子锄头的,还是第一次来。
“请问这是吴友谊家吗?”那个声音继续说,因为吴友谊就是吴小月的爷爷,村长的老爹,而且就在我们家对面,所以听得特别清晰,而且是吴小月家的事,所以半睡半醒的我,一下就醒了,竖起耳朵听听看是怎么回事。
“对,你好,请问找我爹什么事?”这是村长的声音。
“是这样的,四年前,我赊给你爹一把菜刀,现在来收钱了。”那老头继续说。
“啊?我爹给您赊过菜刀,我怎么不知道?”村长显然有些惊讶,他堂堂的几任村长,怎么可能穷得让老爹去赊菜刀,但是人家说出了他爹的名字,所以听到他往屋里喊了:“爹,爹,有人找!”
过一会,听到村长他爹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
“老哥,忘了啊,之前我到你们村卖过菜刀,赊给你们村的几十把,这次我来收钱的,你不也赊过一把菜刀,我这都记账了,还有你盖的手印。”那老头说完嘿嘿笑。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你看我都老糊涂了。”村长的爹乐呵呵的说:“你的菜刀真的好用,而且还肯赊账,你这人不错,多少钱?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十块!四年前是十块,现在也还是十块,我不会多涨您一毛钱!”那老头说。
“这……这么诚信?那你这一下子赊出去这么多的菜刀剪子,过了这么多年才收,不是会亏本?难道不怕人找不到或者耍赖吗?”村长惊讶的问。
“不会不会。”那老头笑着说:“一个是我这个是小本买卖,谁会赖你这十块钱,而且我们乡下人都朴实,我赊菜刀几十年,就没有耍赖的,不过倒是有找不到人的,因为搬走了,就好比你们这次,我到上吴村跑了一趟,但阿兵哥不让上去,说你们全搬到这里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对,是全都搬到这里了。”村长的爹说:“这十块钱您收好,我这里还有一包烟,请您抽!”
“啊,不用不用,只要你们下次还照顾我生意就好了。”那老头笑嘻嘻的说:“你们村还有好多家欠我菜刀钱的,我去收一收。”
“那我给您带路!”村长的爹笑着说。
“那敢情好了,谢谢了,老哥。”那老头道谢。
“对了,你上次赊给我们菜刀的时候,说的是等山里不来水的时候再来收钱,我的天啊,这山里真的没来水了,而你这时候真的来了。”村长的爹声音有些惊讶说:“不会是巧合吧?”
“呵呵,凑巧凑巧而已。”那人嘿嘿笑说。
咯吱一声,我们家的大门开了。
然后传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