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雷德满腹心事的跟四月喝着咖啡。
左云戈那里,现在应该打得不可开交了吧。那么壮烈的战斗,左云戈不知道怎么样了,血族的战神,原本面对这些喽啰一样的血族,他动一动小手指就能灭掉一片。可是啊,今时不同于往日,他太久没有喝过人血,战斗力已经大不如从前……
所以……
他此次,输定了……
四月一边喝咖啡,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能通知左云戈,自己被雷德绑架了。三番四次的想拨打电话,都被他发现。
雷德那威胁的小眼神虽然带着笑意,可是却让四月毛骨悚然,她不得不一次次的乖乖关机,最后他直接被她电话没收去了。
“你到底想怎样啊?”四月大喊,“你又要那我做人质去让云戈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雷德瞟了四月一眼,却没有多说。这次跟四月见面,就像高手过招,伤人于无形,他小心翼翼地左躲右闪,却还是一不小心就被剑气波及。
其实,他压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忘不了这个人类的丫头,或许,是因为500年前他伤害过她的前世,让他有负罪感,以至于见到了这一世的她,又怜生爱了吧,总之,他现在就想带着她,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是,他要怎样跟她解释,让她愿意跟着他走呢?
雷德头大如斗,不知如何开口。
才喝了一口水,雷德就被一阵劲风掀到了地上,咖啡馆里的人一哄而散,四月也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看向雷德。
雷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紧紧勒住了咽喉,定睛一看,一双碧蓝的眸子就像发怒的猎豹,死死看着他。
“你有什么资格带走林四月?”维塔加大了手中的力。
雷德心里一沉,却动弹不得,真是倒霉,搞定了左云戈,却忘了还有维塔这个大麻烦。他整个喉咙疼得发紧,还没有反应过来,“咔嚓”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啊啊,你,你把他杀了!?”四月看着雷德被维塔扭断了脖子,吓得花容失色。
维塔搓搓手,说:“没有,他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就会醒……四月,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四月摇头:“不,我要去找云戈。”
维塔脑子里“嗡”的一声,艰难的说道:“先去那里,我再带你去找他,他现在有事。”
四月半信半疑只得跟着他走,反正总比比雷德绑架好吧。
—
维塔开车带四月去了西郊,她见到一片山清水秀,别墅隐在其间,十分幽静。
其中有一套四合院,却是他自己设计的。
当她看到那宽敞的旧式厨房,看到那套中国大灶时,维塔含笑:“这里,是我在q城最满意的一套别院,也是老古董了,左家的大宅我不常去,一般都会呆在这里……”
当年叶凝浅的一句玩笑话,可是他一心一意地做到了,这么多年,他辛苦地赚钱,终于是做到了。他给她盖了大房子,砌了中国大灶。
可是这一切,在他失去了叶凝浅之后又有了新的意义,他不为她而生,他要为他自己的心。
“那时候我一直想,我们要养些小鸡、小鸭,在后院种一架葡萄。然后生几个孩子,夏天的晚上我们在葡萄架下吃饭,孩子们也许会问,爸爸,你是怎么追到妈妈的?等那时我就可以把这么多年的辛苦,一点点讲给他听。”
四月含笑听他讲着,深冬一点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额头,轻浅跃动,而他亦是含笑。
维塔明明知道是回不去了,明明知道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可是这样清醒,任那疼痛,一点一点地侵袭。
他们都不提其他,只是如旧友重逢般默契。然后开车去附近乡间农家,买了一些菜。
维塔第一次用大灶做饭,结果两个人呛得直咳嗽,费了好大的劲才生起了火,饭蒸稀了,菜也炒得并不好,可是总算是做熟了。
终于能坐下来,对着一桌的小菜。
维塔笑着说:“火太大了,又不能像煤气一样关掉,弄得我手忙脚乱,还是炒糊了。”
他没有动筷子。
最后,四月说:“没想到你会做饭哦,那……快吃吧。”
他低下头,慢慢地夹起莱,放进嘴里。他们两个人都吃很慢,一点一点,将每一颗米饭吞下去。
面对四月,维塔是羡慕的,羡慕左云戈。
他们俩曾有过的一切,那样美,那样好,纵然因为现在的种种无法重新拾起,可是这样经历过,总是值得。
而他,是可怜人,他的过往,再也拾不起。
吃完饭后四月去刷碗,虽然有洗碗机,可她站在水槽前,一只只清洗干净。她洗得很用心,一点点洗着,把每只碗、每只碟子,都洗得洁白无瑕。
维塔拿了一块干抹布,站在水槽旁边,将她洗好的碗一只只擦干。门外的阳光投进来,照见他的身影,瘦长瘦长的影子映在地上。
四月把一摞洗干净的碗,放进消毒柜里去。
就在她踮脚的时候,他忽然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他附上来在她耳边,说:“不要拒绝,就这样。”
她动了一下,却停在了那里,并没有回头。
他将脸埋在四月背上,她还是那样瘦,肩胛骨单薄得让人觉得可怜。
“四月。”他的声音很低。
她没有应他,她是催眠状态,什么也应不了。
他说:“将来,就算没有云戈,一定也要过得比现在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