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可是蒙古的人,二哥到底文弱,怎么就去那里了?”禾青拽着拳头,很是担忧。听了太太这样心里挂念自己,又想着最是疼爱自己的双亲,禾青心头早就软成了一团水。如今又听嬉笑成性,待她很好的二哥不知踪影,自然放心不下。
说起这个,武有志也有些心烦了,“这小子我便是出征打仗也讯不见人,他独善其身,滑不溜秋的。若不是他自愿出来,谁都寻不到。只是旁敲侧击,在兰英那里才知晓你二哥做着商家,总有奴才伺候着,还有个红颜知己,想来总不是差的。”
禾青拿着绣帕擦了眼角,挑眼看了武有志一眼,又想着早前说过泠红嫁的是门当户对,日子很是得宜。这么一想,反而是这嫡亲的两兄妹坎坷着难看了些。也不晓得是什么缘故,她好歹有了人家,做了妾侍却也能拿着皇家做哥面子,唯独大哥,反而没有着落。
武有志还在发愁二弟,禾青却是跳过不再多想,反而小心轻问,“原来听闻大哥有个姻亲,怎么还不见落处?”
“这”武有志一听,反而踌躇了,看着禾青眸子微闪,反而没了心思,“也是怪我。听着有个公差,我便想着当了。日子一长,又有战事怠慢着,也是我拖累了人家。”
什么拖累!禾青不满,一听就晓得是那家子见不得武有志没个倚靠,小户人家不说,还没有家里人照应。武有志似乎是习惯了,可多少年来都是这样吃了亏也不说,反而急着弟妹的好坏。张氏有时照顾四个孩子,不能厚此薄彼,但为长者自然还吃亏。
何况,是一个人到了京城了武官。
禾青把这一事记在了心里,又问起了兰英的情况。武有志也晓得其中厉害,笑了笑,把其中状况说了个仔细。又把兰英怎么进宫,入了府都一一交代了个齐全。
连着入内务府记名册,也是武有志的功劳。禾青笑着心里又信了一些,原来她在兰英的女红里收到了张氏的女红,反而吓了一跳,后来又收到了一封家书,信件无关紧要,只是测着试了一下。
兰英平日里低眉顺眼的,也当真是个可用之人。
两兄妹又细细问了许多,禾青可惜这回不便带朝曦过来。武有志心里遗憾,却是自腰后拿着小拨浪鼓出来,“我来得急,入府带不得什么。也不晓得侄女可喜欢,若是不好,便留给小的。下回和我说说,我再带新的玩意。”
“她脾气大着呢,你宠着惯着,往后可有你苦头吃!”禾青很是泛酸吃醋,没想到这回武有志没带给她东西,反而记挂着自己的孩子。
这么一说,禾青又想着当年带着自己出府打牙祭时的事儿了。武有志自然也想到了这处,一时赧然,只能呵呵的笑过。
禾青睨了一眼。
三儿扣了门,进来行礼,“奴才们正在摆膳,四爷还在等着主子你过去呢。”
禾青看了可是要走了?”
“这是自然的,四爷既然传你过去,就不要耽误了。我这回借着差事过来,等下回有个机缘暂且再说罢。若是你有事,寻了兰英便好。”武有志倒是看得开,虽也不舍,面上却是笑着很是爽朗,还不忘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