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般迅猛,莫说四福晋和禾青,旁的奴才看着也吓了一跳。禾青怕太后伤着了,虽脸上无甚,却也装着一脸很吃痛的依了过去,很是做小,“太后恕罪,快饶了这个胆大包天,实话实说的奴才吧!”
“你,”太后愈发无奈,又见禾青龇牙咧嘴,很痛苦的又道,“太后不顾身子,也要顾着皇上一片孝心啊!”
禾青这么装疯卖傻,闹腾的不像话。四福晋扭着眉头看着太后就这么和禾青一同,打成了一片似的。太后最后拍了拍禾青的肩头,顺道揉了一下禾青的脸,很是亲近。
这么一转眼,四福晋自觉地坐在了靠后一处。虽偶尔依旧把她带进话里,不至于太冷落,又显得禾青自己太凸显娇俏了。
三个人闲闲叨叨的,等着时辰差不多了。禾青并没有拖着时候要见着皇上来,太后也乐意两人先走了。叫人带了些小样儿东西,给了禾青的奴才带回去。
瞧着二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远去,转了弯不见了,殿里头又一下子静了下来。
“武丫头是个乖巧的,也没想着还会走这一遭。”太后轻声喟叹。
成嬷嬷看着太后面容又沉着老态了下来,上前给揉着太阳穴,轻语安慰,“奴才倒觉得武格格来了好,太后笑过了,人也精神了。”
太后呵呵低声笑,在殿堂之中轻轻地没有多的声音,也不见方才的那阵爽快劲儿了。成嬷嬷莞尔,没有再说话了。
反而太后眼神长长的拉着,远远的眺着看,才悠悠的又一叹,“太老实本分了,不见好。伶俐聪慧了,怕又是……”
太后年轻的时候吓怕了,也成了一个规矩的人。如今贵为太后,运气占了大半。现今想起,再看禾青的处境,又不由的生了几分怜爱。若是禾青有福气,得了阿哥。皇上那处不用她说,成了侧福晋,她欢喜之余,也能为其多些偏颇。
可如今禾青没站稳,又只是一个格格,方才拉着禾青不免亲近的说的有些过了。四福晋不一定心里头怎么想,太后倒不觉得自己这方做的有什么害处,禾青要的可不只是方才在她跟前讨好说笑的伶俐劲儿。
太后看来,这些都是禾青年幼在家时就有的性子,当不得什么厉害之处。
中间见了几位嫔妃,禾青站在身后行礼侧身走过。四福晋走得很慢,看着禾青的一言一行,生出了几分感慨。方才的嫔妃都是低级的,可依着以前,禾青都是提着下巴走过的人,可如今她走不快,禾青也只能跟着恭敬的行礼顺从,很是听话。
念及此处,四福晋愈发的不想带禾青出来了。
出来一次,就提醒着她。看禾青在太后跟前放肆的,还好没有等着皇上来,若不然也跟则讨了好,给了禾青脸面,回头四阿哥怕是越发宠爱,又让她颜面何存?至少,皇上又会记起他还曾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奴才。
想到之前她无意的下马威,对应禾青现今的不出挑,不由得气闷。以往伏低听话,看来也是个闷葫芦,大性子,吃不得亏的性子。